庞湾。
墙上的钟表准时过十。
月亮叹息。
十点整,这个点小少爷还没回来,怕是又要寄宿在外,留少夫人一人独守空房。
“少夫人,您,要不要给小少爷打个电话问一问?”
“问什么。”
“问他几点回来呀。”
“他又不是小孩子,想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
桃软下楼倒水,关于陈矜的去向她漠不关心,真应了那句话,皇上不急太监急。
月亮斗胆试问,“少夫人,您真的不担心小少爷吗?他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丈夫啊。”
桃软捏着杯子的手在收力,压下那股不该有的情绪。
“他夜不归宿,我,能有什么办法。”更何况,腿长在他身上,他想去哪是他的自由。
她和陈矜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总之一天到晚就是个吵吵不停,这种不得安宁的生活,想必陈矜也烦了吧。
所以,他不愿意回家是有原因的。
为此,桃软也不逼他,也不作挽留,既然他不愿意签字,好说。两人就这样相互折磨下去,互看对方不顺眼。
月亮替桃软着急,捏把汗,“您真的就不怕小少爷被外面的女人勾搭走?尤其是小少爷身边的柳秘书。”
怕,可怕又能如何?
他照样和柳絮儿情意绵绵。
桃软喝口水,抬脚走,“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不等小少爷了吗。”
“这是他的家,他不愿意回来,就没有等的必要。”
月亮等桃软上了二楼,然后默默把客厅的灯关上。
…
桃软回到卧室,抱着水杯的她一副魂不守舍。
陈矜,既不签字,又晾着自己,这样一来有意思吗。
“嗡嗡——”
电话响了。
桃软放下水杯拾起,来电备注让桃软很意外。
桃软,“喂。”
“是我。”
“我知道。有事吗。”
“陈矜回去了吗。”徐一周觉得还是有必要打个电话问一问,这样一来他好放心。
“没有。”
“没有吗?!”
“嗯……”
“他心情不好,喊我们出来陪他喝酒,正准备送他回去,他的秘书突然出现把他带走了。”徐一周简单复述经过。
桃软概括重点,“陈矜,他又,喝酒了?”
因为自己吗。
被秘书带走?
柳絮儿。
不得不说,柳絮儿对陈矜‘照顾有加’,‘面面俱到’。
如果她是陈矜,说不定也拒绝不了这般温柔,会沦陷。
“嗯。喝得还不少。”
喝得不少。
桃软垂眸。
他不知道喝酒伤身吗。
“陈矜和他秘书怎么一回事?她没把陈矜送回去吗?”
“细节的话,你应该去问他本人比较好。没回来,应该是把人带回老宅了吧。”
“我想也是。我……听陈矜说,你要和他离婚?”
“不离这日子没法过。”一个经常不归屋,万花丛中过,一个爱胡思乱想。
“因为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桃软坐在床边,低头思绪凝神,长达几秒的沉默算是回应,不方便。
徐一周心领神会,刚想转移话题,桃软轻飘飘,“可能,我和他之间不合适。”
“陈矜,他,很爱你。做他兄弟这么久,我头一次见他这么痛不欲生,哪怕是喝醉了,嘴里也一直念着你的名字,还口口声声说着死都不签字。”
陈矜那个样子,徐一周亦是解气,也是羡慕。
羡慕他敢爱敢恨,是道德,是人性,是友谊阻止了他迈向桃软。
比起所不能拥有的,他这一次是发自内心地希望陈矜和桃软彼此之间好好的。
桃软听了没什么感觉。
爱有什么用。不照样让她伤心,让她难过。
“我要休息了。”
“好吧……晚安。”
“嗯。”
挂断电话,桃软把手机充上电,钻入被窝灯一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桃软的情绪有所溃散,偃旗息鼓。
爱是最没用的。
她不该奢望在陈矜身上找到她的归属感,应该找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另一半。
至于陈矜,祝他幸福。
柳絮儿蛮适合他的。
—
与此同时,柳絮儿被药物折磨得生不如死。
陈夫人做事狠,居然从外面把门锁了,无论柳絮儿怎么拍打,呼救都没用,相反,床上的陈矜发出动静。
他有被吵醒的征兆。
柳絮儿已经极力在压制住体内那股火烧挠心的痒意,可当她看见床上的陈矜时,意识瞬间瓦解。
那是她喜欢的人,她的身体,她的双脚不受控制地往前挪去。
“陈……陈矜。我好难受。陈矜……”
柳絮儿用尽浑身力气爬到床上,这会儿,她和陈矜的距离近在咫尺。
暧昧气息扑鼻。
柳絮儿热得要死。仿佛有一团热火在灼烧着她。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