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陈矜和桃软对峙,人小鬼大的陈安安见机会溜进去。
“陈矜,我们聊一聊好吗。”这是桃软第二次拉下颜面主动解决矛盾。
这样下去不是事,可陈矜并不怎么领情。
他一大高个靠在门上,微歪着头,灯光将他的下颌线条修剪得棱角分明,眼眸随和不似往日混浊带着些许凶意,显然,他情绪稳定下来了。
毕竟过去几天了。
陈矜望着桃软,薄唇蠕动,“有什么话还是留着对裴锦年说去吧。”
“可你是我丈夫不是吗。”
‘丈夫’,陈矜咧嘴一讽,“裴夫人,说笑了。”
‘裴夫人’,该说不说,真的很气人。
桃软深吸口气,“陈矜,你说话放尊重点,况且裴锦年和舒然还有三天就结婚了。”
“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说的是,我和裴锦年之间是清白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解释过了,如果你还是生气,那我也没办法。”
“你凭什么觉得我在生气?”
陈矜反问,俊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模样,谁看了都知道他压根没把桃软的话放在心上。
桃软忍着心里的怒意,“陈矜,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也是发自内心的跟你道个歉。”
“看得出来。”
“对不起。”
陈矜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然后?你一句对不起我就原谅你?如果是这样的话,嗯,我原谅你了。”
桃软气的腮帮子都鼓成青蛙了。
很好,陈矜不愧是陈矜。
她绷着脸,极力让自己平静,“陈矜,你大可抱着这种态度继续装傻,同时我也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在你面前提起这件事,这件事就这样翻篇。”
不成熟就是不成熟,遇到问题只会用躲避,成年人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应该彼此冷静几天,然后再心平气静坐下来谈一谈,该认错的认错,该提出补偿的补偿,爱情中谁都是第一次,难免有些磕磕碰碰,没有站在对方角度考虑问题,但又不代表我不爱你。
给台阶就下,并不是让你站在台阶上继续冷暴力。
陈矜望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实则内心翻涌无数。
“欺骗了就是欺骗了,说得好像你挺无辜一样。桃软,你装什么装,还是说这是你一贯的伎俩?啧,真低端。拿着对裴锦年的手段再来糊弄我,还说你不欠操。”
幽静空旷的走廊响起男人低俗的恶语。
“……”
这些话无一不飘落在桃软耳里,桃软第一次体验到,语言可以‘杀人’,是一把出窍的利剑,一剑封喉,血肉模糊。
—
陈安安趁着陈矜和桃软对话,她偷偷摸到陈矜放在床边充电的手机,陈矜大意忘关上,让陈安安有机可乘。
她翻到通讯录,看见置顶是桃软,心中醋瓶打翻。
她才是哥哥最最最重要的人,她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在哥哥心目中,安安的位置必须是位列第一!
谁都不能和她抢哥哥。
尤其是桃软。
于是,陈安安一顿操作下来把桃软v信删了。
“你在做什么。”
陈矜转身就发现陈安安趴在床上在看他的手机。
陈安安被背后响起的声音吓一跳。
“哥,哥哥……”
陈矜走过去一把夺过手机。
陈安安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捏着小裙子紧张。
“哥哥,我只是无聊,想……想借哥哥的手机刷一下短视频而已,刚打开就……”
“别给我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陈矜点进去一看,是裴锦年的朋友圈,一张结婚证。
男方:裴锦年。
女方:舒然。
配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陈矜顿然握紧手机。
已经这么光明正大了吗!
“哥哥,安……安安只是好奇嫂嫂常常挂在嘴边的裴锦年是谁,所以安安才——”
陈矜脸色阴郁。
陈安安见陈矜心情不好,目的达到,她哪敢再继续踏红线说下去,哥哥这暴脾气她可不想触霉头。
她不禁得意起来,哼,桃软,你完了!
陈安安拿起书本小心翼翼凑上前,“安安有几道不会的数学题想请教哥哥。”
“我没空。”陈矜一言不合就拒绝。
他压根没心思。
可陈安安是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学习只是其一,更多的是想和陈矜待在一起。
“哥哥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
“哥哥骗人!哥哥肯定是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嫂嫂啊。”
陈矜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扯了扯衣领,露出一片冷白锁骨,他抽根烟缓缓。
因为桃软已经戒下去的烟瘾又因为桃软破了戒。
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
“哥哥,抽烟有害健康,安安身体不好不喜欢闻烟味。”说着,陈安安打开了窗户。
烟过喉咙,陈矜语气冷得不像话,“别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