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肘子怼了风无理一下:“你这样的思想要不得,人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老老实实赚钱养师父,别想这些歪门邪道!”
“快走吧,雪越下越大了。”
王西楼连忙跟上。
南方的雪确实跟跟北方没得比,南方的雪清清澹澹,感觉唯美,北边的雪有种想要你命的美感。
但是师徒俩一相对比,感觉跟郡沙差不多冷,这就很神奇了。
现在零下十几度,估计不止今年,在最近几年都是最低气温,今年气温很反常。
黑茫茫的夜晚,鹅毛大雪将可见度降到很低,路面积雪渐厚,路边的车头灯远远而来,像深山老林里冒出一个提灯老者,经过两人身边又远去。
路灯下飞雪七零八落。
风无理在路杆子下打了辆车,带小僵尸去王府井转转,他订的宾馆也在那边,师徒俩揣着手在路灯旁边看雪等车来。
王西楼发现风无理很认真看着旁边路灯,不知道思考什么,也凑过去看:“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王西楼身子向前倾斜,侧着脑袋低头看他脸,又看向这路灯:“你一直盯着这杆子看干嘛?”
“没什么。”风无理随便敷衍她,然后不再看那杆子了。
这小徒弟!
王西楼蹙眉,总感觉这人有事又不想跟自己说,自己看到什么有趣的都跟他说的。
她觉得这样自己很不公平。
小僵尸刨根问底。
“没有,就是听说,北边冬天的时候,这些路边杆子是甜的。”他又补充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的而已。”
“甜的?怎么可能?!”王西楼表示不上当。
“对吧,我也觉得不可能。”
师徒俩看着路灯杆子发呆。
过了几分钟。
不信邪的小僵尸上去,将路灯杆子擦了擦。
明明就不甜的,小徒弟也有这么愚蠢的时候,她正打算嘲笑小徒弟见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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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舌头拔不下来了!
风无理忙着拍照。
拍了十几张不同角度的,有一张离得太近,挨了小僵尸一脚,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沉默着起身。
“什么?师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师父,这杆子很甜吗?你都不舍的松开了。”
他很诚恳,起码看起来是很诚恳的。
“唔!呜呜!
”王西楼看上去很着急。
风无理很疑惑,想着难道真的是甜的不成,不然师父为什么都不松口了,在旁边留出一个安全距离(她踢不到的距离,问她到底什么感觉,她也不说。
肯定是不想让自己也尝尝,这小僵尸小气巴拉的,有好东西也不跟他分享。
风无理看了看手机,车快来了。
过去捏了捏王西楼舌头,王西楼一铁拳砸他肩上,风无理拿出包里的水壶,里面水还热着的,慢慢倒了一点上去。
……
“滴滴——!
”
车铃声响。
司机来到指定位置,看到路灯旁边一男的趴在雪地上,一女的坐在背上使劲揍,那一拳一拳的,可不像是闹着玩的!
现在这里附近路人都不多几个,漂泊大雪。
他慌得一批!
师徒俩最后还是上了车,风无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刚刚挨完打,云澹风轻笑着着跟司机师傅说:“尾号904×,没错吧师傅。”
“诶!对!”
师傅从后视镜看,两人都长得标致,长得那么好看,刚刚雪夜杀人现场的一幕也显得不怎么可怕。
“不是本地人吧?”司机挂挡起步。
“湘南来的。”
“我就说嘛!湘南过来的!老乡捏还是,我也是湘南银!”北漂遇到老乡,司机心情很好,就他那个九曲回环的音调,一听就是湘南人了。
“放假了过来玩的吧?不走运啊,这几天下雪又冷的要死的,今年天气好冷噻。”
“没事,大冬天出来玩就没有怕冷的。”风无理去勾王西楼小手。
被拍了一下,他悻悻地缩了回去。
小僵尸拿出手机玩消消乐,围巾拉上去挡到鼻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司机说了一路,跟师徒俩说哪里好玩的,又问他们是湘南哪里的,问有没有去过哪里哪里,风无理不是话多的人,他基本不会跟人主动挑起话题,但是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也能让对方不会感觉自己是在敷衍,两人用湘南话聊了一路。
他猜司机是想听听家乡话了。
他已经牵上小僵尸一只手,软软糯糯的,跟个小玩具一样捏着玩:“今年回去过年吗师傅。”
一直说个不停的司机,这次却顿了许久,外边雪越下越大,路上都堵住,前后计程车和私家车不断鸣喇叭,他才挠着头笑,用讲了前半生的家乡话笑着道:
“过年能挣多一点,今年就先不回了吧,明年,明年回去看看。”
下了车,风无理看着白色的桑塔纳驶入上黑下白的世界,最后消失在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