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宁看到他藏在银灰色发丝里的狐狸耳朵动了动,她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些许,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的耳朵看。
白琮月蓦然伸出手捂住她的双眼,心是乱的,声音低低的,“不许看了,有什么可看的话。”
赵时宁手中还攥着他毛绒绒的狐狸尾巴,眼前是一片漆黑,可掌心柔软的触感越发明显。
她不过轻轻抚弄了几下,就听到白琮月的呼吸变得更重了。
“小月亮,你这是怎么了?”
赵时宁故作困惑地问道,手却还不愿意撒开,把玩着他的尾巴。
“没什么,你不是困了吗?睡觉吧。”
白琮月语气里惯常带的笑意此刻终于消失了,只余下无尽的混乱,他知道不能再继续任由她玩弄下去,不然今夜真的会出事。
“你可真没意思。”
赵时宁推开了他的手,往床上里侧滚了滚,躺下来后拍了拍身畔的空位置。
“你答应我的,不和我做别的事情,就让我枕着你的尾巴睡觉。”
白琮月神情有些许无奈,“我何时答应过你要陪着你一起睡。”
“你没有否认,就是答应了。”赵时宁有些不满道,她又攥着他的尾巴,这回力气重了许多,试图将他扯过来。
白琮月没想到她会如此,一时没有防备,真被被赵时宁扯得摔坐在床榻上。
他轻轻闷哼一声,尾巴都还是痛的,有些哀怨地盯着她。
赵时宁低头看着手中残留的几缕雪白色毛发,意识到她下手太重了,讪讪地将手藏在身后,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要薅的,这不是你总是拒绝我,我一时没有忍住才拽了一下,谁知道会这样……”
白琮月向来爱惜自己的外表,如今被赵时宁薅了一手毛,拧着眉盯着她,没有再说话。
赵时宁又想到方才那只小鹤仙,只差一点估计连命都没了,她这才突兀地想起眼前的可不是这么性格和善的小狐狸,而是个隐藏得很好的疯子。
不会因为她薅了他尾巴上的毛,就也要了她的半条命吧,毕竟白琮月对她的喜欢也不是很多的样子。
她是个最识时务的人,亦或者说是最喜欢欺软怕硬的,想到此彻底在床上躺下,紧紧闭上了眼睛。
赵时宁还不忘欲盖弥彰补充一句,“小月亮,我实在是太困了,我真的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她根本没有什么困意,只是单纯不想去面对看起来好像生气的白琮月,眼睛虽然死死闭着,可耳朵却竖着,仔仔细细地听着白琮月的动静。
她一开始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可渐渐的听到了解开衣袍的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他躺在了她的身旁。
赵时宁还在努力的装睡,没有睁开眼去看他,可没一会就感受到蓬松柔软的毛发轻轻撩拨着她的脸颊,痒痒的,连心尖都是酥的。
肯定是白琮月的尾巴。
赵时宁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见好就收,
她立即领会他的意思(),心满意足地抱住他的尾巴⒑()_[((),再次蹭了蹭。
“睡吧。”
白琮月的声音像是春日的溪水,柔柔地流淌着,安抚着她焦躁不安的灵魂。
赵时宁枕着他的尾巴,馥郁的桃花香萦绕在鼻息,她渐渐生出的睡意,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白琮月静静地躺在她身侧,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也跟着阖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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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宁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她陡然睁开眼,她还抱着白琮月的尾巴没有松开,甚至隐约可见雪白的毛发上有湿湿的痕迹。
应该是她睡着时蹭上去的口水。
赵时宁有些心虚地念了个洗尘咒,看到他的尾巴一如既往的雪白蓬松,这才又摸了几下。
“醒了?”白琮月按住了她的手,缓缓睁开双眸,眼睛里还带着些湿气。
赵时宁莫名其妙体会出一些老夫老妻的感觉。
她点了点头,“是啊,被雨声吵醒的。”
“要让雨停下来吗?”白琮月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安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赵时宁又摇头,“不要,下雨挺好的,我都记不起上回看见下雨是什么时候。”
无羁阁从未下过雨,一年到头,除了暴风雪再无别的天气,十几年未停歇。
赵时宁说过这话,才反应过来白琮月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衣襟有些松开了,让她窥见了些许春色。
不过也只是片刻,白琮月就将凌乱的衣襟理好,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色猫,不许乱看。”
“那我不看了,再说了明明是你自己主动露出来的,我哪有乱看。”
赵时宁此刻倒也顾不上他,她到底还有几分孩子的个性,往往贪念着好玩的事情。
她现在心心念念着去外面玩,许多年没有淋过雨,她想出去酣畅淋漓地淋场雨。
“我不和你讲了,我出去玩了。”
赵时宁这样想着便真的不再看他,而是将衣服穿好,踩上鞋履,就要走出去。
小乞儿也是有玩乐的项目的,有时是草里捉到的蚂蚱,有时是枯草编成的蜻蜓,有时是下完一场雨土坑里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