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根本用不着安抚,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就好像是终于把这一年来的烦闷全都给吐了出来。
他点一根烟,很舒服的抽了一口。
远处传来了一连串密集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队端着枪的士兵围了过来,枪口全都指着华生,大喊着放下武器。
华生将手的那把刀轻轻扔在地,摆了摆手。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走。”
他这样说着,然后在一群枪口的瞄准之下,走出了人群,然后自顾自的朝着营区的监禁牢房走去。
12个小时后。
就在这座刚建立不久的军事基地里的战局会议室中,几名神仆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他们全程都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在有人询问他们意见的时候,用冰冷至极的声音回复着同样的话。
“将约翰华生,交由圣光神殿处理。”
在他们的中间,坐着那位身材佝偻着的神仆,他的手腕处包扎着血淋淋的绷带,一只惨白的手掌就大大方方的摆在面前桌子,这名神仆的伤口在南丁格尔的能力之下已经愈合,但是他却坚持着不将绷带拆下来,就那么继续包裹着,就好像是只要有这东西在,他就可以毫无顾忌成为这场会议的绝对主导者,没有人能反驳自己的要求。
军事基地的负责人脸色阴沉的坐在座位,他的两旁是两个通讯器,此时正在运行着,而两个公放音响和通讯系统此时正连接着巴顿将军的远征队伍,可以全程参与这场会议。
只不过从始至终,那名远征军的总司令也没有说话,就一直听着,甚至有人在怀疑,巴顿将军到底有没有在通讯器的另一头。
其实,这场会议也没有什么可谈的。
杀死了一名神仆。
在杀另一名神仆的时候未遂,但是剁了对方的一只手。
半个营区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整个军事基地的人都听到了那因疼痛而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神仆的地位不用多说,在帝国的随便什么地方,就算是不小心的冲撞,导致了一名神仆受了伤,都有被直接处死的可能,而谋杀神仆,还是在战争前线这种地方,那么华生的结局几乎已经注定了。
“我不同意。”南丁格尔小姐坐在那几名神仆的正对面,她没有抬头,刻意的避开了神仆的视线,淡淡的说道:“约翰华生是我的安全监护人,我的身边不能没有他,所以我申请延缓他的死刑,起码等到远征结束。”
这一年的时间里,南丁格尔的成长速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战争已经将这个女人磨练的无比坚韧,但是在此时此刻,她依旧没有办法理直气壮的要求那几名神仆放人,更加无法要求前线军方赦免华生的罪行。
即使她是南丁格尔,也只是竭尽全力在试图拖延而已。
“南丁格尔阁下”一名神仆平静的道,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他们主动回应了她的话,这足以表明他们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尊敬:“但是我要纠正一下,我们说的不是处以约翰华生死刑,而是要求将他交给圣光神殿处理。”
平静的声音中,透露着令人心里发慌的阴沉和恐怖。
死刑已经无法满足这些神仆们了,他们要求是的自己私下里处理约翰华生,要把他带到圣光神殿里去,可如果真的这样,那谁知道他们会对华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那时候,谁又知道华生会遭受多么可怕的刑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丁格尔放在桌子下面的拳头已经握的关节发白,她的脸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但还是退了一步。
“这件事情发生在军区营地之中,约翰华生是前线的医疗军官,他的行为情节严重,影响恶劣,应该交由军事法庭”
“不。”又一名神仆打断了南丁格尔的话:“他7年前就退伍了,他再次来到前线的身份,是随行医疗团队中的一员,所以他没有军职,非要说的话,他最多算是一名战地志愿者。”
沉默了片刻。
“南丁格尔小姐,我们敬重您,所以请您不要再做无谓的事情了,杀死圣光的仆从,不论你怎么努力,那个人的下场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南丁格尔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她站了起来,她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理由,只能强硬的表达着自己的结论:
“我不同意。”
这一次,没有人回应他。
整个会议室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良久
“好了,散会!”
通讯器里,终于传出了巴顿将军的声音,他没有说任何结论,也没有表明自己站在哪一方,甚至从头到尾,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紧接着,通讯器里就传来了信号被切断的声音。
人们接连走出了房间,外面很冷,平时南丁格尔身旁跟着的应该是华生,但是现在,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到了营区的禁闭室,门前站着两名士兵,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主动的拉开了禁闭室的门。
其实,这扇门一直都没有锁。
南丁格尔走了进去,然后来到华生面前,神情有些滴落。
“你这次,做的还是有些过分了。”
“是啊。”华生笑了笑:“不过别在意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尊重生命的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