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生的观念里,审讯就是行刑者和受刑者之间的对决。
虽然在这场对决之中,行刑者占据了一些天然的优势,因为他是施加痛苦的一方,但是如果受刑者无视了这些痛苦,那么行刑者的优势也就一下子荡然无存,甚至变成了最无助和卑微的那一个。
这就类似于和一个瘸子比赛,最后还输了,那么失败者无疑将感受到无比巨大的失落、自我否定、颜面扫地,出门都得带个口罩,生怕别人认出自己来。
而在审讯之中,这种心理上的负面影响也将成指数级的增强。
所以当夏洛克没憋住笑的那一刻,面前的审讯员心态瞬间就反过来被对方所钳制了,随之而来的,自然还有无法抑制的愤怒,但是就像是夏洛克说的那样,他除了按按钮,似乎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这就导致了他猛地回身并伸出手,但是手指却悬在按钮上,愣是按不下去。
这种场面,也再一次让夏洛克没憋住笑了出来。
没有人知道这会儿,那名刑讯人员的心内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自我斗争,总之几秒钟之后,他还是恶狠狠的按下了通电按钮!
一瞬间,巨大的电流直接贯穿夏洛克身体的每一寸肌肉和神经,并将那他刺耳的嘲笑声终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一次又一次的无休止折磨。
一个小时过去了十个小时
之后是三天、五天、七天.
可这场完全不公平的战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成为了一场受刑者的单方面屠杀,一批又一批的刑讯者接连坚持不住了,他们面色苍白的走出那个房间,就如同所有自惭形秽的软弱失败者。
而这期间,夏洛克自然也经受了最残酷的刑罚考验,此时的他半身赤裸,那些色彩鲜艳的电线已经不是连接着贴片,而是干脆夹在一些长针上,深深的刺入了夏洛克的身体之中,在强烈的电流贯穿下,能清晰的看到其皮下血淋淋的肌肉纹路,伴随着不间断的跳动,带来常人想都不敢想的痛苦,而一些输液管被植入了他的血管之中,不断的朝着里面注射着肌肉松弛药剂,阻止他获得任何的反抗机会。
自从进入到这间屋子,他就没有再睡过一次觉,就算是失去了意识,也会快速的因为促醒针而睁开眼睛,他的身体早就应该被药物和折磨推向崩溃的深渊了,可是人们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是没有屈服,甚至在这种痛苦之下,反而还能微微的抬起头,用补满猩红血丝的眼镜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那几位行刑官。
一个带着白色橡胶手套的官员看着椅子上的夏洛克,挥手示意身旁的下属将电击仪器的电流在加大些,但是又想到,其实早在昨天下午,电流就已经调到了这种机器所设计的上限,这让他再次深呼吸了一下,以此来平复早已焦虑不堪的内心。
对于眼前的这名穿越了时空裂缝的叛逃者,他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情,但是这些天的刑讯下来,竟让他对眼前之人产生了一丝丝的敬畏。
他相信,如果是自己坐在这把椅子上,最晚在第四天凌晨的时候,就已经撑不住了。
“一开始,我以为我能很快让你屈服,所以就没有自我介绍,现在我向你道歉,你的意志力比我想象中的任何人都要强大。”
面前的刑讯管是第三天到达这里的,从那时候起,他也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同样也一刻都没有睡过觉,从周围的人对他的态度能看出来,他的级别明显是这个房间里最高的。
而此时,他摘下了自己的口罩,露出了那张看起来像是被硫酸泡过的脸,然后走向了夏洛克,直视着其眼睛:“我是幸存者联邦】的刑讯科主任,我这一辈子没什么值得炫耀的才能,只是一直在钻研怎么让人变得乖巧,或是绝望,曾经有一头变异的野熊,经受不住我的调教,将自己撞死在了这个房间里,伱不会觉得,自己的意志力比一头认知不健全的野兽还要顽强吧。”
“.”夏洛克没有说话,而是微微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休息时间。
看到了对方的态度,刑讯管紧紧的攥着双手,以至于带着手套,都让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心里:
“好吧,看起来我说了个无聊的话题,”他伸手打开了椅子旁的强光灯,然后摆正,直射在夏洛克的脸上,那里因为长期的电击,早已补满触目惊心的血痕。
“其实你应该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希望可言,请不要继续坚持下去了,更不要妄想怎么样逃走,因为在整个世界里,你没有任何的盟友,没有人会帮你!”
“呵”夏洛克没有说话,或者是轻轻的笑了一声。
面前的刑讯官的腮帮子因为紧咬而慢慢的鼓胀起来,他松开手,任由夏洛克的头无力的垂下,他已经在这里呆了整整90多个小时了,不眠不休,但是却没有任何一点收货,一瞬间的回想,让这名浸淫拷问几十年的官员内心中再次萌生出一股子烦闷。
他有点绷不住了,狠狠的踹了夏洛克的大腿一脚!
哗啦
特质的椅子发出了一阵钢铁间碰撞的声音。
刑讯官员看了眼对方胳膊上的输液管,确定了没有脱落,下意识的舔了舔唇间,他再次想到了机密文件里曾经记录的30多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