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牢里的狱卒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娜塔莎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
面前的男子身为一个重刑犯,能完好无损的从血牢里走出来,这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要不是南丁格尔小姐有性命之忧,而这家伙的确对于侦破案件有那么一点才能,谁会费这么大的力气把他从监狱之中捞出来?
可是,这家伙非但一点不领情,反而还要再带一个死刑犯出来。
他是疯了么?
周围的狱卒一个个的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娜塔莎紧紧抿着双唇,瞪着面前的男人:“你不要觉得我们有求于你,就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特赦只是免除了你的刑罚,而不是判伱无罪,如果你不乖乖配合,那我们随时都可以再次将你关进去,你明白么?”
按理说,的确是这样。
但是此时此刻的夏洛克,怎么能按照常理去看待了,他既然出来了,那么不论是谁都不可能再将他关进去了。
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就跟没听到对方的警告一样,继续摆出那副油盐不进的姿态,重复道:“还是那句话,我需要我的搭档,一名叫做约翰华生的死囚,如果你们真的担心南丁格尔小姐的安危的话,那最好快点把他放了,咱们现在的时间很宝贵,耽搁太久,你付不起这个责任的。”
这段话,让娜塔莎不由的感觉到了一股子愤怒,甚至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她在想,这家伙是不是在血牢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处于一个半疯的状态了。
但是就像是对方说的那样,现在的时间的确经不起浪费,所以她决定不和这个家伙多废话了,直接厉声喝道:
“把这家伙给我绑到车去!”
话音未落
“请请等一下!”
一个声音突然的传来,娜塔莎侧头望过去,然后就看到典狱长大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身胖乎乎的肥肉随着步伐下颠簸,一边擦着汗,一边跑到了近前,勉强的挤出一副笑容:“娜塔莎小姐其实,我觉得您可以再去请示一下您的级,万一,那个叫做约翰华生的罪犯也被特赦了呢。”
“啊?!”娜塔莎一怔,她有点不明白典狱长大人的意思。
如果说,这个叫夏洛克的家伙能够被特赦,是因为南丁格尔小姐的地位非比寻常的话,可那个叫做华生的死囚为什么能被特赦。
就因为他是这家伙的助手?!
娜塔莎眉头紧锁,她年纪轻轻就能进入审判庭,观察力肯定不会太差,所以很敏锐的捕捉到了面前典狱长大人语气中的一丝异样,身为血牢的最高负责人,他的官职肯定要在娜塔莎之的,但是却很古怪的对她用了您这个尊称,而且字里行间,好想还带着一股子请求的意味。
这怎么回事,就好像是在很紧张的提醒她,最好先按照这个死囚所说的做一样。
再联想到他刚才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样子,娜塔莎的心中泛起了一股子疑惑,她看了眼夏洛克,然后又看了眼典狱长,压着声音,问出了一个自己一直很在意的问题:
“请问,这家伙到底犯了什么罪?”
典狱长胖乎乎的脸,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很直接的回避了这个问题:“快联系一下您的司吧,情况紧急,浪费时间对谁都不好。”
说着,旁边竟然还走过来一个狱卒,专门扯着电话线,把一部电话给捧到了娜塔莎的身前。
她沉默的看着那部电话,有些不可思议的意识到,难道典狱长是在忌惮这位死囚?
带着愈发浓郁的震惊和疑惑,娜塔莎拨通了审判庭第三司的内部人员专用电话,然后向接线员复述了一遍这里的情况。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接线员直接把线路接到了第三司新任的最高审判官斯坦莱霍普金斯的办公室,而在听到了那名死刑犯的诉求之后,这位新任长官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丢下一句稍等,便挂断了电话,几分钟之后,就再次打了回来,然后很郑重的说:“把电话交给血牢的典狱长。”
娜塔莎被自己司这一套指示给弄得一头雾水,而在她将电话递给典狱长之后,更是震惊的听到了对方那一连串,她怎么都无法理解的对话:
“哦,是我。”
“哈哈,好好,既然手续下来了,那我们当然要全力配合。”
“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可以现在就放人。”
“不着急,细节的手续,可以事后慢慢的补。”
“当然不会麻烦”
说完,典狱长似乎终于松了口气,将电话挂断,然后直接笑着望向一旁的夏洛克,一脸的肥肉堆积着:“福尔摩斯先生,您助手的特赦令也已经下来了,请您稍等,我们马放人。”
“真是辛苦了。”夏洛克礼貌的回应了典狱长,面子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两人又随意的寒暄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就这样,典狱长大人带着周围的狱卒就离开了。
只剩下了脑袋还嗡嗡直响,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状况的娜塔莎她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仅凭这家伙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另一位死囚得到特赦,就算是教皇大人亲自来了,也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出现吧。
她极为快速的喘息了几口,这才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