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牛知府威声叱道:“先前的种种所见所闻,本官自有判定,认为你有诱骗幼女、虐待老人,伪造契约、以及聚众斗殴的重大嫌疑,故而将你拿下,有何不妥?”
“可是无凭无据就乱抓人,这是哪门子律法?”
“本官就是律法!”牛知府挺起了大肚腹,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
执掌一府的父母官放个屁全城都得抖一抖,难道不是律法?
算你狠!西门操咬了咬牙,心中发狠却不敢言,忍着怨气道:“大人要办我,小民无话可说,可是,令狐小健难道就没有嫌疑吗?”
牛知府故作大义凛然:“当然有,这小子也有聚众斗殴的嫌疑,本官也当把他带回去详加审问。”
西门操哼一声:“牛大人真够仁慈的,只给他定了一项罪名,就是因为这小子讨你喜欢吗?还是因为你们之间有着某层亲密的关系?”
“本官何曾说过只给他定一项罪名?有没有其他的罪,还要审过方知。”牛知府一本正经的回道:“本官一向公正无私,一视同仁,你就不要纠结了,有什么抱怨,大堂上再跟本官倾诉吧。”
“小民现在就要倾诉,令狐小健他私闯民宅,殴打家仆,乱杀无辜,强抢幼女,罪大恶极”
“本官说过了,如果查明真相,定会一视同仁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大人”
“收场吧,这天热的,回家吃吃西瓜”牛知府一边擦着额头汗珠,一边念起了家中的大西瓜,又甜又脆的大西瓜,啃上一口肯定很爽,应该说今天这事办的比啃一口西瓜都爽。
不仅老牛爱吃西瓜,这天热的,谁人不想啃上一口。
奉命押解西门操的两名银甲卫士更想,巴不得赶紧收工,这就一左一右架起西门操就向大门外奔去。
“操不服不服”
西门操被两名卫士挟持中间,倒像个不能动弹的大西瓜,唯有声竭力嘶地喊叫。
就在这当儿,忽听悠悠一声飘来:“大人且慢。”如同一丝清风拂来。
声音有些文弱,弱不禁风,可是近在身边的都听得清楚。
牛知府不由地驻足,探头四面探去。
只见得在小健哥那边的人群中慢悠悠地步出一个人来。
文文弱弱干干瘦瘦的一个人,夹在人群里甚不起眼,这样的人一般都是随便往那里一站,便能令人忽视他的存在。相貌十分普通的一个人。
“黄师爷?”
牛知府一眼瞄过去,却不由脱口一声。
正是自己的下属府衙主簿黄善。
听得这一声,小健哥方才有所觉察,心中登时如同敲了一声拨浪鼓,连忙扭头查看,却见就在自己身后的人群里竟然走出一个黄师爷,如同突然冒出来的瘦鬼一样。
太惊奇了!
小健哥连眨眼皮,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珠,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莫不是刚从地里爬出来?简直就是一只知了猴啊。
怎么可能想象,黄师爷竟然一直伴在自己身边,竟然毫无察觉?
正在小健哥满腹惊奇时,那一边西门操神情也起了变化,方一见到黄善现身,满脸亦是惊奇,转眼化为惊喜,不自禁就要叫出口,但因相隔有些距离,暂时忍住了口。
黄师爷一经现身,先是快步走向了牛知府和金都监。这两位都是执掌临安的实权人物,一位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务必礼敬。招呼完毕,这才折身走向小健哥。
“黄师爷你是人还是鬼啊?”只听小健哥问话了。
眨眨眼皮的工夫,黄善就摸到了小健哥面前,果然如鬼一样。
“当然是人,一直是人。”来到小健哥面前,黄善笑得很是诡秘。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变成了鬼?神出鬼没的?”小健哥眼皮还在眨。
“呵呵呵!”黄善连串的笑,一边笑,一边道:“是人是鬼在乎令狐少爷怎么看,如果你的眼睛看不到我的存在,那我就是鬼,如果看到了我,自然就是人。”
“可我怎么看到了人,还是觉得你是鬼?”
“那就是你心里也有鬼喽。”黄善学着小健哥眨下眼皮。
这老儒调皮起来竟然也十分可爱。
小健哥相视而笑:“黄师爷就不要和小健摆弄这么深奥的哲学了,还是说一说是从哪冒出来的吧?”
黄善也不遛弯,回道:“就在先前健少爷热火朝天干架时,黄某就摸到了你的身后。”
就在小健哥率众屠“狗”之时,黄师爷就摸到了小健哥的队伍里,玩起了隐身。那个时候正是局势混乱之时,小健哥一心对敌,况且院子里满满当当都是人,一只小小黄鳝悄悄地溜进了人群里,着实也难以察觉。
小健哥会意一笑:“黄师爷原来在跟我玩藏猫猫呢,还以为黄师爷你今天不会来了。”
黄善陡然正起面孔道:“黄某一向守信,答应的事情,言出必践。”
这一声后,小健哥笑得更是快意了。
伴在身边的小伙伴们也都纷纷笑逐颜开,就在先前不久,跳蚤儿几个小子还对黄善产生过严重怀疑,此时黄善的现身完全打消了大家的猜忌。
一边的西门操却是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