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天蓝色校服,齐耳短发,坐在夕阳西下的河边护栏,笑容灿烂,青春洋溢。 秦观棠正拿在手里欣赏,房间门从外面推开。 他一翘头,腾地坐起。 陆母抱着一床被褥,看到他,将被褥放到床上,很淡定地在床边坐下。 秦观棠见她有话要说,规规矩矩在床边坐好。 就听到陆母问:“秦先生,你跟夕夕是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 “有几个月。” 秦观棠微吃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被人审问。 “你喜欢她吗?” 陆母再问,目光转过来,很是严肃。 秦观棠就这个问题,他自己其实也有些说不清楚。 “不讨厌,就是感觉很适合。” 陆母勉强接受,跟着道:“夕夕爸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他一旦走了,就我们孤儿寡母。我是要夕夕留在身边的,你是兰城人,如果一旦结婚就是远嫁。我作为母亲是不同意的,如果你们的感情还没到那种爱的死去活来,趁早分开,以免以后分手痛苦。” 说完,她起身走了。 秦观棠坐在那里半天没动。 下午,陆怀夕从外面回来,秦观棠不在房间。 她匆忙去隔壁,“妈,人呢?” “走了。” 陆怀夕一惊:“走?为什么?” 陆母坐在床边,沉着一张脸,也不看她。 “我明确跟他说了,我女儿不远嫁。” “什么跟什么呀。” 陆怀夕被气笑,也懒得再跟她母亲解释,转身出去,试图给秦观棠打电话。 然而,那头接通的是一个小孩的声音:“夕夕姐,姐夫忙着呢,现在没空接电话。” 陆怀夕眼前一亮。 秦观棠这是去她二叔家了。 来不及再说话,忙挂断,赶紧离家前往。 二叔跟陆怀夕家隔了半个县城,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还是闹市区,开了一家饭店。 陆怀夕到的时候,二叔正在厨房给客人做饭。 秦观棠和二婶在水池清洗客人点的鱼,十岁的小侄子在一旁玩耍。 陆怀夕走过去,挡住秦观棠的视线。 他抬头,俊脸没什么表情,看她一眼,随即又低头继续清理鱼腹。 身上的大衣和西装早已不知去了哪里,换上的是一件很普通的男士军绿夹克衫。因为怕气味,还专门戴了口罩,只露出一双冷幽深邃的凤眸,清淡疏离。 “你怎么来了?” 他问。 二婶这时发现陆怀夕,悄然一笑,随后继续忙着。 陆怀夕打了招呼,搬个小凳子在秦观棠身边坐定,“我妈说的话,你别太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也觉得兰城远?” 他突然问。 陆怀夕微怔,没了话。 秦观棠笨拙地清理完一条,又从水池拿了一条草鱼。 “既然不想远嫁,那回去就离婚。” 他说的云淡风轻,陆怀夕心里却是一阵难受。 她被他睡了,现在说不要就不要,过于太随便。 两人僵持数秒,直至进了店里的二婶再出来,“怀夕,你叔多做一份蛤蜊,你要不要吃?刚出锅,热乎着呢。” “吃。” 陆怀夕从凳子上起身,强颜欢笑,跑进店里。 秦观棠这时直起身,停下刮鱼的动作,眸光望向一处尤为深远。 在他眼里,陆怀夕一开始是对感情完全小白,现在直接是没心。 “秦先生,你渴不渴?小凯,去给叔叔倒杯水。” 二婶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小心询问,一边叮嘱自家孩子。 秦观棠重又低头继续刮鱼鳞,“不渴。” 进去没多大一会儿的陆怀夕端着一盘蛤蜊出来,直接来到刚才秦观棠旁边的凳子,没心没肺地问:“你要吃吗?二叔炒的蛤蜊,跟外面的不一样。” 秦观棠直起身,对着她张嘴,意图很明显。 陆怀夕被逗笑,给他夹了一块蛤蜊肉。 二婶瞧着,眉开眼笑。 “这小年轻……” “妈,水。” 小侄子端着水出来,来到他妈妈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