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飞面上千变万化。 看破不说破,他没跟沈昕说太多关于陆怀夕的事。 只调侃道:“全盛京那么多好女孩,难不成还不够你沈公子挑的?” 沈昕扯动一侧的嘴角,摇摇头,“你不懂。” —— 陆怀夕被秦观棠带去医院,量了体温,再度挂上退烧水。 送她到输液病房,秦观棠折身出去打电话。 她看着他出去,心绪复杂。 今天破天荒地举动,他竟然没有嫌弃到推开她,还亲自载着她来医院看病。 鼻子再次酸涩,她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 安雅依旧联系不上,看着微信钱包仅剩的几块零钱,她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掉。 “又在哭。” 秦观棠不知何时进来,给她递了纸巾。 陆怀夕头也不抬,伸手接过,沾了沾湿润的眼眶,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的男人胸前的西装上的脏污,有些内疚地往上看。 “你在兰城有没有人脉,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秦观棠挑眉,俯视着她,“谁?骗你钱的人?” “嗯。” 陆怀夕嗓子沙哑,默默地低下头。 秦观棠在原地站了站,抬手给她调了点滴速度。 “骗了多少钱?” “快一万块,九千多。” “就当买个教训,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多留个心眼。” 陆怀夕猛地抬头,泪眼朦胧,撇着嘴巴,“那是我的工资,所有积蓄。” 秦观棠冷峻的面容,很是淡漠,甚至有些不屑。 他转开目光,单手抄兜,在原地踱了几步,淡淡开腔:“我不是给你一张黑卡,那里面的钱你随意用。” 说着,他的视线转回,“你家亲戚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陆怀夕艰难地咽了口,眸子闪了闪,移向别处。 “一直在吃药。” 秦观棠没再继续就这个话题往下说,转而到旁边的椅子坐下。 空荡的病房,只有他们两个。 突然的沉默,显得静的诡异。 陆怀夕晚上就吃了一点东西,这会儿肚子发热,有点不舒服。她靠着椅背闭上眼,试图缓解这种难受。 然而,越是如此,越是心里慌。 再也忍受不住,她睁眼扶着椅子扶手站起。 正在低头看手机的秦观棠见状,也从椅子上站起,问:“怎么了?” “我想上卫生间。” 陆怀夕说完,转身仰头看高高挂着的吊瓶。 秦观棠没有说话,抬步过来,很轻易地取下,高高举着,“走吧,我送你过去。” 陆怀夕没想那么多,走在前面,出了病房。 到了卫生间门口,她转身要去接秦观棠举着的吊瓶,被他拒绝,“你只管进去。” 他的意思,要陪她进女卫生间。 现在已经很晚,医院除了陪护病人的家属,也并没有多少人。 陆怀夕也没坚持,红着脸进了卫生间。 秦观棠个头高,在她进了隔间,他则高高举着站在外面。 但卫生间的气味,还是让他止不住蹙眉。 “我晚上就吃了一点,这会儿有点饿了。” 出来的时候,陆怀夕试探性地话音刚落,秦观棠说:“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陆怀夕讶异片刻,低着眼睑,一步步朝病房去。 “随便都行,我不挑。” 本来不期待的,没想到,秦观棠这么爽快。 他亲自将她送回病房输液,然后去给她买吃的。 八九月的夜晚,气温低。 秦观棠就那么穿着被陆怀夕弄了脏污的西装,几次穿梭医院。 他在附近小店给她买了番茄鱼丸汤,知道她喜欢吃辣,特意放了一点辣椒。 回去的时候,护士正在给陆怀夕换水,一眼看到鱼丸汤里飘着的辣椒籽,出声斥责:“这位先生,你女朋友现在生着病,怎么能吃辛辣食物。” 陆怀夕闻到辣椒味,先是打个喷嚏,跟着剧烈咳嗽。 她捂着胸口,每咳一声,神情痛苦。 护士虽说的很对,但她还是伸手接走。 “我嘴巴苦,正好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