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水,把剪好的芍药一一插好,做完这些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孟亦舟抽出一张湿巾纸搽干净手,拿过手机,点开微信,读到最后一条时,他的嘴角很轻很轻地往下弯了一下。
自从通过工作群加了孟亦舟的微信,他俩的聊天消息全都是沈晚欲主动发的,之前多是跟工作有关,自打孟亦舟答应跟他过中秋那天开始,沈晚欲就越来越得寸进尺,不停在他底线上来回试探,但孟亦舟不理睬也不回应,以不变应万变。
手机亮的时候沈晚欲没想过是孟亦舟的回复,隔了一两分钟才点开,一看就懵了。
一条语音。
紧张了好半天,沈晚欲不错眼地盯着屏幕,忐忑的点开。
—睡觉。
就俩字,沈晚欲反反复复听了十几遍,恨不得连停顿和气音都一一记进脑子里,他把手机压去心口,像抱着宝藏,高兴地在床上翻来滚去。
第二天是工作日,《花裙子》的重头戏基本就拍完了,剩下的都是支线,剧组收工早,孟亦舟没直接回南亚,而是让老林绕路,去了一趟公墓。
墓园停车场空旷,只有零星几辆,孟亦舟每年中秋都会给孟浩钦扫墓,这次耽搁了一两天,特意多买了一束扶朗花。
孟亦舟没杵拐杖,他戴着Den exoskelett,走起路来与常人无异。
踏上台阶,孟亦舟问老林:“我妈呢?”
“请了大师来佛堂念经,晚点我再去接她。”
老林远远地看见墓碑前摆着一束鲜花,笑着说:“今年又被人抢先了。”
那是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