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抹意外而开心的笑,立刻小跑着过来开门。
小郑偏头,摊开白嫩的手,掌心塑料盒里放着两枚兔子形的月饼:“沈编剧吃不吃?”
沈晚欲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孟亦舟,又看了眼笑意盈盈的小郑,伸手接过来,“谢谢。”
然后看向孟亦舟:“你找我?”
孟亦舟沉着脸,抬起头,淡定道:“嗯。”
这两人一个云淡风轻,另一个嘴角微微上翘,小郑早已成为八卦茶水间的一员,从他们对视的那一眼里解读出无数粉红泡泡,激动得想捂嘴尖叫,她察觉到自己的多余,猫低身子,快速遁走。
走廊彻底没了人,沈晚欲微敛神色,以免开心得太过外露,他问道:“什么事?”
一瞬间,孟亦舟用于针对沈晚欲的伶牙俐齿惨遭滑铁卢,他思索片响,一本正经地说:“新的剧本我看了,还是有问题。”
“哪儿呢?”沈晚欲看着他,“我现在改。”
孟亦舟反手一摸,他双手空空,那本砖头重的剧本被他随手丢在办公室,压根没带下来。
找编剧不带剧本说不过去。
看着沈晚欲那双懵懂的眼睛,孟亦舟轻轻一咳:“回头我让顾莱把整改清单整理出来发你邮箱,就是提前告诉你一声。”
说完他转身,打算回楼上。
孟亦舟杵着拐杖走了两步,察觉到身后那人没动,目光也一直没从自己后背上移开,他又停下来,回首,对上沈晚欲那双凝望着他的绿色眼睛。
里面流淌过很多东西,眷恋,不舍.....还有欲说还休的爱意。
孟亦舟心下一动,别扭了一两秒,淡淡道:“萧山的事,谢谢你。”
谢谢,孟亦舟跟他说谢谢。
自从重逢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没有针锋相对,怒目横眉。
“等等,”一股巨大的冲动攫住沈晚欲,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孟亦舟的手腕。
孟亦舟低头,视线落在那白皙修长的五指上,两人腕骨上戴同样的手表,表带镶嵌着钻石,肌肤隐约流淌过闪烁的光芒。
沈晚欲侧了个身,没有放手,大着胆子说:“只有谢啊?”
孟亦舟微微挑高一侧眉峰,好像在问那你还想怎么样?
沈晚欲心里有点慌,但幸福要靠自己争取,他不能露怯,只好强装镇定:“中秋快到了,你能不能赏脸,跟我吃顿饭。”
孟亦舟垂眸,盯着那只手:“你这是邀请还是强迫?”
“邀请,”沈晚欲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抓得有多紧,他往前迈一步,仰起脸颊,两人距离更近,“我知道有个地方,月亮特别好看。中秋那天,我想和你一起看。”
孟亦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时间仿佛在他身上静止了。
沈晚欲没催促,用一种渴望至极的眼神看着孟亦舟,似一头劫后余生的,等待人类施以援手的小鹿。
孟亦舟面无表情地看着沈晚欲,五指微微下压,拿开了他的手,然后转身离去。
沈晚欲浑身紧绷着的力气瞬间卸掉,他低下头双肩耷拉,如果他真的是一头小鹿,这会儿尾巴都该垂到地上去了。
就在他失魂落魄时,却听到那头传来轻飘飘的一句:“我考虑考虑。”
沈晚欲倏忽抬首,走廊已经没有人了,但那句话话实实在在揉进他的耳朵里。
等迟钝的大脑反应过来,差点开心得不知道手脚怎么放,按照孟亦舟的性格,如果不去,他会明确拒绝,但他说考虑,代表他已经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分秒计时地倒数着过的,中秋那天,清晨五点沈晚欲就兴奋得睡不着。
起床洗漱,挑了最好看的衣服,对着镜子用摩斯抓了头发,罕见地喷上香水——琥珀味,杂夹着豆蔻和麝香。
剧组给全体人员放了假,黑色宾利早已在南亚门口等候,孟亦舟在办公室处理完文件,按照往常时间下楼。
余光瞥见旋转门那一抹身影,沈晚欲放下车前镜,赶紧抓了两把头发,便打开车门。
“孟亦舟,”沈晚欲朝他招手,声音里满含笑意,“这儿。”
孟亦舟走过来,太阳刺眼,他抬手挡住:“不是吃晚饭吗?”
“地方有点远,晚了就赶不上了,”沈晚欲弯腰,替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意思很明显。
大抵是那双眼睛太会蛊惑人,孟亦舟不想再费尽脑汁分析其中利弊。
不过是看看中秋的月亮是圆是缺而已。
孟亦舟矮身,坐进车里,他把鹿角拐杖放去后座,伸手要拉安全带。
“我来。”
沈晚欲身子一偏,已经朝孟亦舟压过来。
那截优美雪白的脖颈近在咫尺,凸出的喉结轻轻滑动,温热的呼吸扑在耳边,还有那股他很多年没再闻过的琥珀香,这一切都很近,撩拨着他的五官六感。
孟亦舟浅浅地吸了一口气。
安全带系好,沈晚欲从后座拿来保温盒:“饿了吧,先吃点寿司垫垫肚子。”
车子稳当地行驶在公路上,沈晚欲心情极佳,眉飞色舞地讲最近发现的一部好电影,旁边人一直没动静,他侧过头,发现孟亦舟睡着了。拍摄这段时间他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