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赵奕难得见沈晚欲上课不专心,一个劲地在那翻财经版报纸。
赵奕哟了声:“学霸也会偷懒了?”
沈晚欲从桌肚里拉出报纸一角:“我在找兼职。”
“兼职?”赵奕有点吃惊,“你之前那份呢?”
沈晚欲说被辞退了。
自从他和咖啡店经理发生口角,那人时不时就跟店主告状,有天,沈晚欲正在后厨洗盘子,店主突然叫他去办公室谈话,对方随便找了个理由,告诉他以后不用去上班了。
沈晚欲没什么积蓄,780元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巨款,加上他还要吃饭过日子,如果不找兼职,很快就会饿肚子了。
家里经济压力大,每个月要还店铺租金,还承担着外婆的买药钱,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他不会开口向宋丹如要钱。
赵奕是沈晚欲在大学期间玩得最好的一个朋友,他说可以介绍沈晚欲去一家酒吧。
辛苦,但来钱快。
酒吧名叫烂玫瑰,离学校两公里,在这条街上算高档的那种,偶尔请乐队驻场,老板三十岁出头,留长发打耳钉。
他连沈晚欲的简历都没翻,就看了一眼那张俊朗帅气的脸,当即就把工作牌给他:“我们这两班倒,一班六点到岗,十二点下班,二班十二点到岗,凌晨四点下班。两班工资不一样,我这呢,讲究个人意愿,你要不愿意半夜值班,下午来也成。”
沈晚欲说:“我值后半夜吧,请问工资日结吗?”
对方从鼻腔中逸出一声敷衍的嗯哼。
沈晚欲接过工作牌:“我现在就可以到岗。”
老板觉得这小子上道,咧嘴一笑:“这片什么人都有,我瞧着你也机灵,碰上难题就找我,千万别跟客人起冲突,明白吗?”
夜幕降临,人群蜂拥般涌进酒吧。
一楼有一方巨大的舞池,穿着火辣的肌肉男在台上大跳热舞,走廊之间,有两个男人靠在墙壁上激烈拥吻,神情欢愉,嘴角溢出破碎的低吟。
沈晚欲穿梭其中,早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
很多包间的情况都很惨烈,瓜子果皮扔了一地,还有人吐得乱七八糟。
沈晚欲打扫完臭气熏天的房间,腰酸背痛,衬衫被汗水浸透,他起身走出来,正对面又有一个客人朝他招手。
沈晚欲深吸一口气,立刻恢复营业状态,走到跟前,他微躬身:“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你们这有推荐的混饮吗?”坐在沙发上男人二十七八岁,扎小辫,打着唇钉,笑容很是暧昧。
说实话,这人长相不赖。
不过沈晚欲听腻了,老套的搭讪话术,今晚第四个。
沈晚欲无视那束火热的目光,一板一眼的介绍主打新酒,男人表面上听着他说话,视线却极其轻佻,扫过沈晚欲眼尾的泪痣,脖颈,腰,最后定格在他包裹在黑色西裤里的长腿上。
腰挺细,一只手掐得过来。腿很长,屁股也很翘。男人喉结一滚,心里有些火烧火燎的:“音乐声太吵了,我听不清你说什么,你靠近点。”
沈晚欲将本子放在矮几上,挺直背脊:“刚刚介绍的那几款酒单子上都有,您慢慢看。”
沪影周围这圈都是艺术生,长相个顶个的好,但他确实很特别,眼尾的那颗泪痣在烟雾弥漫撩人心弦,分外诱惑。
男人假意翻看了一页,丢开本子,用极其暗哑的声线说:“你是新来的大学生吧,今晚要卖出多少酒啊?”
沈晚欲将心里那点厌恶藏得谨慎,面上带着笑意:“店里的规矩,上不封顶,当然是越多越好了。请问您需要加量吗?”
男人放下二郎腿,抬起桌面上的酒杯,往沈晚欲面前一掷:“我加多少,你能坐下陪我喝一杯?”
“麻烦您稍等,我看一下我今晚的营业额,”沈晚欲低头察看单子上的售量,抬起眸,“这样,您再点两百打,我就能下班了。然后,我有一分钟的时间跟您喝酒。”
“多少?”男人疑心听错了,甚至侧过了耳朵。
沈晚欲不慌不忙地对上他的视线,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看不出来啊,”男人声线稍扬,眼神要撩不撩的,“你他妈一分钟值十万?”
“都说物以贵为稀,价格越高,越能衬您的身份,”沈晚欲面不改色地颔首,钢笔尖点在纸上,“我现在帮您下单?”
男人被噎了一道,再看一眼身前这人。
高挑身影格外惹眼,统一定制的衬衫马甲,襟前一根银色领结,但他气质孤傲,不是个容易上钩的,出来玩都图你情我愿,人家不愿意就算了,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
“算了算了,”男人遗憾地耸耸肩,“给我来一杯威士忌吧。”
沈晚欲点好单,退出包房,走到柜台就碰上了慌慌张张的老板。
两人差点迎面撞上。
老板哎了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可算找到你了。”
沈晚欲后退一步:“您有什么吩咐。”
老板拿掉嘴上叼着的烟,皱眉说:“也不知道哪个大哥在厕所门口吐了,整个走廊臭气熏天的,保洁忙着走不开,你想办法处理一下。”
沈晚欲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