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似受了莫大委屈般,跪在她跟前哀声哭道,“娘娘,您是?不是?认不出雁还了?”
“您看,我是?雁还哪,”她哭得几乎塌了天,满脸是?泪,“我是?江家的雁还,您不记得了么?您还夸过我的名?字,您说过,雁还不会永远被人压一头,雁还和您一样,都是?不甘居人下的犟骨头,您看,雁还如今做到了——”
她膝行几步、追上转身?欲走的谢沉沉,又拼命举起手边那?对、早已磨损得面目全非的彩绘木塑,指着女子装扮的那?个:“这是?我呀!娘娘,您看,雁还终究还是?做了皇后,大魏的皇后……那?些想?踩在我头上的贱人,顾盼,赵为昭,丽姬,一个个都死在了我前头!她们都输得一败涂地!”
“到最后,还是?我赢了,”她拽住沉沉的裙摆,嘴里念念有词,“天下女子表率,一国之母,雁还做到了……娘娘,我的夫君,您看,他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子,也是?世上唯一配得上雁还的男子,我与他,举案齐眉,恩爱一世……您看呐。”
沉沉被她拉得步子一顿,满脸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垂首看向跪在脚边的疯妇人。
“你……”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回神。
这座息凤宫的主人,或者说,这座荒凉宫殿囚禁的罪人,正是?眼前的江氏。
记忆中,那?位雍容华贵、仪态端方,同样也不择手段,令人齿冷的皇后娘娘,原来并没有效仿昭妃,在魏弃弑父杀兄、逼宫篡位后,选择自缢殉情。
相反,苟延残喘至今,生生把自己?熬成一个癫狂丑陋的老妇。
满头华发,如烂泥一般委顿在“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