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太看了眼大儿媳妇,犹豫着小孙女的话。
毕竟大儿媳妇嫁过来不到两年,大儿子就在修河堤的时候被石头砸死了,她这些年在家里也挺消停的,没跟男人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来。
可是刚刚小孙女说的的确应验了啊。
【哼,奶奶他们肯定都是被她给骗了,以后她可是会跟那个男人骗走家里的地契,害得全家差点饿死的啊!】
听到夏知了的心声的娘几个,脸色又黑了些。
夏张氏越发心虚,“娘,真的没事儿?有事儿您可千万得跟我说,老大不在了,我可得替他尽孝啊。”
【尽孝就是背着奶奶跟男人私会,还骂奶奶老不死的,去庙里祈福的时候还不忘跟菩萨说让奶奶早点死!】
夏知了叹了口气,这个大伯母就会耍嘴,虽然当寡妇很可怜,却是她自己不想走的,在这个家里她的地位就仅次于奶奶,因为奶奶觉得她仁义。
可事实上,她偷奸耍滑,就一张嘴好,脏活累活都是她娘夏陈氏做的,可偏偏娘亲却落不到一点儿好。
她刚刚已经回忆了下内容,还真是被她想到了。
【我要怎么告诉奶奶,她怀里揣着一条男人的汗巾呢?那可是她表哥给她的信物,两个人勾搭第一天起,她就一直揣着呢。】
夏老太太闻言锐利的视线落在了大儿媳的胸前,“老大媳妇儿,你这衣服咋穿的窝窝囊囊的,怀里头是揣着啥呢吗?”
夏张氏吓得差点尿了,赶紧摇头,“没……没有,娘,您看错了吧,我……我去换件衣裳,饭还没做呢吧?”
夏老太太倒是没拦着,毕竟要是没有的话,那扒衣服掏东西的事儿传出去了让大儿媳妇咋活啊?
可是瞧她眼神闪躲的样子,夏老太太还是留了个心眼,就算有什么,那也得证据确凿了再说,现在不必打草惊蛇。
夏锦绣看着大嫂那慌乱地跑开的样子,笃定地道:“娘,大嫂要是没做亏心事,心虚的跑啥啊?那怀里也不知道揣了啥宝贝。”
夏锦隽作为个男人,还是读书人,觉得不便掺和女人的事儿,可是他很在意名声,也想要把这事儿弄清楚,毕竟女儿不会乱说的。
夏陈氏瘦弱的身体拉着板车回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娘……板车借来了。”
“送回去吧!”夏老太太白了她一眼,横竖都看不上这个儿媳妇。
“送……送回去?”夏陈氏怔了下,一向软弱没什么主见的她看向了自家男人。
夏锦隽对妻子的温顺是很满意的,把他伺候的很好,任劳任怨,只是身世差了些,可是他是男人,有本事就够了。
“去送回去吧,知了醒了,娘说不送了,还是留在家里养。”
夏陈氏喜极而泣,抹了把眼泪,“娘,真的?”
“废话,多大的年纪耳朵就不好使了,我们老夏家的种,没道理上外头养着去,往后谁都不兴提送知了丫头出去的话,说出去丢人!”
夏陈氏习惯了婆婆的横眉冷目,能够留下女儿,最重要了,就算打她骂她,她也无所谓。
夏知了趴在炕上看向外面,可惜只看到了娘亲瘦弱的身体拖着板车离开的背影。
【我这个娘虽然嘴巴笨,可是奶奶啊,我娘才是对您真的孝顺,不信等您生一场大病,瘫在炕上的时候就知道了,端屎端尿的可是我娘啊。】
夏锦绣此时已经回屋了,听见的只有夏老太太和夏锦隽。
“老二,大冷天的,你媳妇儿一个女人,你就那么看着啊,去,搭把手,省得叫人见了,该说我们夏家虐待媳妇儿了。”
夏锦隽此时脑海里也浮现起了妻子平日对老娘的好,尽管母亲对她不怎么样,她却从来没有跟自己抱怨过一句。
“娘,您不说我也这么想的,那我去了。”
夏老太太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回了自己的屋子,今天的事儿太邪门,她得回去好好捉摸捉摸去。
晚饭的时候,夏知了还不怎么能下地,身子太虚了,走路都打晃,她也是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下午,再睁眼的时候天都黑了,外头的人好像在吃饭。
她鼻子很好使,闻着像是有鸡蛋糕。
【鸡蛋糕啊,好香啊,我也想吃,可惜应该没我的份。】
“去,把这碗鸡蛋糕给知了送过去!”夏老太太说道。
“娘,知了丫头那病,吃一碗鸡蛋糕也好不了,您要是不想吃,那就给能干活的吃呗,她一个孩子,吃了也不顶事儿。”
往日,夏老太太只觉得老大媳妇想的周全,可此刻却觉得有些刺耳。
“大嫂,是你想吃了吧?我反正不会跟个孩子抢食,再说了,知了咋了?没准吃完了这碗鸡蛋糕,明天就活蹦乱跳的呢。”
夏锦绣虽然对两个嫂子都不怎么样,很多人家都是姑嫂不和,她又仗着宠爱,可是她对夏知了这个小侄女是真心的疼,没别的,她护短。
夏知了她姓夏,是她们老夏家的种。
尤其是小丫头跟自己心意相通,刚刚还帮了自己大忙,要是没有她,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夏锦隽夫妻俩和三个儿子夏河,夏江以及夏海自然是不会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