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沉默,勉强收敛杀气,冷硬道,“你说。”
血雀挑唇,“人国,嘉临城。”
……
飘忽的黑影在廊上浮现,随即凝结成人影,跪伏在了蛇王身后。
陌奚倚着画廊栏杆,看着湖中或红或橘的游鱼,去年填入的苗,如今已长得硕大强壮。
“又失败了?”他轻声开口,蛇尾在水下逗弄着鱼群,温和地挨蹭滑腻的鱼身,促使它们摆尾活动。
黑影没有回话,也无法回话,只是身上的黑气愈发稀薄,透出战栗的意味来。
“罢了。”可陌奚只是轻哂,洒了手中的鱼食,“意料中事。他现在如何了?”
黑影迟疑了一下,震惊自己居然没有受罚,短暂的错愕后,它立即回答了陌奚。
“哦?嘉临城……”
他若有所思地呢喃,挥尾轻轻隔开一头健硕的红鱼,让另外几l头瘦小一些地先吃。
鬼侍散在空中,片刻,另一道灰影落下。
陌奚对着鱼群勾唇,“稀客啊,难得你愿意出巢主动见我。”
来者正是秦睿。
他没有回应蛇王的打趣儿,躬身双手奉上了一个小巧的玉瓶。
陌奚回眸,“这是?”
“由王后气息为引炼制的新秘药已经完成。”
秦睿说着,叆叇之后的灰瞳里没有从前研制成功时的兴奋,反而有两分忌惮。
他补充:“这一份是针对两千
年以上高级将领的,请王过目。”
陌奚抬手,将那玉瓶接过。
拔开瓶塞,一股馝馞的暖香钻入他的口中。
他半垂着眼睑,盯着细窄的瓶口,继而仰头饮入。
咔啦——
清脆的声音响起,秦睿一愣,稍稍抬头。
喝空的玉瓶被蛇王握碎,玉片割破了他的手掌,残余的药液和鲜血一同顺碗流下小臂,形成诡媚的汊路。
他偏着头,蛇信舔舐小臂上混了血的残液。
就连秦睿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惊疑地问了声:“王?”
陌奚斜眸,翠色的蛇瞳看向秦睿,他问:“你喝过?”
一股若有若无的窒息感圈住了秦睿的脖子。秦睿呼吸一屏,明白了蛇王的心意。
他低下头,不敢回答,只涩然道,“剩下的材料,我马上送回。”
陌奚弯了弯眸,压着秦臻的蛇息缓缓抽回。
秦睿松了口气,又听蛇王道,“配得很好,把方子给我。”
秦睿应是。
蛇尾游行的声音从廊外传来,这样大胆的动静,宣告了来者的身份。
秦睿低头,向蛇王告退,赶在王后见到他之前离开了此处。
陌奚垂手,将掌中的玉片、臂上血迹遮在广袖之下。
他收拾妥当,一抬眸,就见金玉璀璨的蛇姬快速往这边游来,口中甜甜地呼着:“夫君、夫君~”
那声调和平日有明显的不同,算计之意一览无遗。
陌奚不自觉勾起唇角,笑意就此加重。
下一瞬,柔软的身躯扑入他怀中,雌蛇仰头,亮晶晶地望向他:“夫君,我要离开一段时日,或一旬,或半月,回来之后再同你理事,好不好?”
因着和陌奚雌身相处过一段时日,茯芍对陌奚多保留了两分尊重。
可陌奚知道,那句“好不好”只是客气。她来这里,是通知,并非请求。
陌奚有所预料,面上还是柔声问:“芍儿要去哪里?”
“嘉临城。”
“血雀说,二日后会有一方秘境在那里打开,里面有一尊旷古灵玉。”
她亲密地舔吻陌奚的下颚,期待地说:“我把它带回来,以后交尾就不必束手束脚了。”!
血雀冲茯芍行礼,懒洋洋地解释了一句,“来刑司办点事,顺道瞻仰王后的杰作。”
他目光指向茯芍身后的蛇田,继而又落到茯芍身上,意味深长地扫过茯芍身上的暗绿披肩,唇角流露出意会的笑,“看来王上令您十分满意。”
“当然,不满意就不会结道了。”
话头一转,血雀问:“方才王后所说,可是我进献的那块灵玉?”
茯芍颔首,“冬天用着倒还可以,只是交尾的时候总有些捉襟见肘。”说着,她盯向血雀,“将军可还有更大的玉?”
血雀笑了起来,“您问得可真是够巧。”
他抬手,根骨分明的指节上倏地幻化出一只血色的幻鸟。
鸟雀歪着头盯着前方的茯芍。
不过巴掌大的团子,却有一双漆黑森然的眼,绿豆大小的黑眼盯着茯芍,穿透力极强。
“这是我的幻灵。”血雀道,“我没有别的嗜好,平日里就爱捏几l个小鸟儿,让它们去外面找找石头。可巧,今年开春时,它们带回来一则新闻。”
那双绛紫色的瞳孔望向茯芍,这一刻,血雀的眼神和幻鸟重合,一样的贪婪森冷,令人不适。
他盯着她,轻轻慢慢地开口,“有一块旷古美玉,现世了。”
那语气轻佻至极,一语双关地落在了茯芍身上。
茯
芍蛇瞳微束,它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分明是在打量一块稀罕的宝物,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