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布置妥当了,茯芍本该回自己的房间,可她舍不得走,天亮了还粘在陌奚身旁。
前几天因为不太相熟,且陌奚重伤,所以茯芍让出了自己的房间供陌奚休息,自己则去了外面。
今天陌奚的伤已然大好,他们也互通了名字,茯芍还想进一步了解这条从天而降的雌蛇。
闷了三千年,她有太多说不完的话了。
她趴在岫玉榻前,双手托腮,着迷地看着陌奚,像是看着自己巢穴里的仙草珍宝。
“姐姐,山下有一块大湖,我们明天去游水好吗?对了,你是水蛇还是旱蛇?”
陌奚好笑地看着她,这一世的茯芍还没有受过仙门约束,且他是她见到的第一个活物,于是格外活泼。
他回了,“我算是陆生的。”
“太巧了,”茯芍立刻高兴起来,“我也是!”
她又问:“你饿不饿?你是食草的还是食肉的?”
“我不挑这些。”
“太巧了,我也是!”
陌奚肩膀一颤,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茯芍不懂他在笑什么,从储物器里取出一个大布包,在陌奚面前展开,里面是几颗果子和一只刚死的锦鸡。
“姐姐,你来了那么久还没有吃过东西,我去给你找了小点心,明天我们去湖里抓鱼。”说着,她把布包往陌奚身前推了推,自己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是个“你吃吧,我不觊觎你的食物”的动作。
以两蛇的修为而言,十几年不吃东西也无大碍。
和之前的种种行为一样,这份小点心是茯芍的讨好。
她近乎求偶一般,为他建巢、为他狩猎、向他展示自己的领地资本,千方百计地请他留下来。
雌蛇从来不需要讨好某个雄性,她们和天下大部分生灵一样,是被雄性追逐、奉承的对象。
茯芍没有讨好谁这样的本能,可她还是笨拙地做了。
如果陌奚真的是条雌蛇,是绝瞧不上这点东西的,即便不是,他也瞧不上眼。
但讨好他的是茯芍。
被茯芍小心翼翼讨好的体验,陌奚两世也未受过。
他享受被她逢迎的感觉,这一世的茯芍比上一世可爱太多。
茯芍别着头,不看陌奚和那堆食物。
她有些紧张,因为从未做过这样的举动,更因为害怕被拒绝,茯芍一紧张,身上的馨香便更加浓郁,充斥了整个房间。
陌奚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约是这一世的修为比上一世低,茯芍的气息对他的影响近乎翻倍。
他抬手,指尖抑制不住地发颤。
那香气钻入他的犁鼻器,令翠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妖冶的红芒。两颊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了细碎的鳞片,即便陌奚很快将其收起,下一刻又被那香气勾了出来,反反复复,半晌才勉强维持住人形。
他勉力维持住了表面,可在看不见的地方,两侧毒牙滴滴答答泌出金色的毒液。
蛇瞳开始收缩,死死盯着茯芍扭过去的纤细脖颈。
她知道自己身上这奇特的香气么……
这味道实在危险,疯狂刺激着蛇的本能。
厮杀和求偶两种最原始的欲望交织在一起,他想要发泄,想要刺入雌蛇的脖颈,将全身的情毒都注入下方血管,让那条美丽的蛇尾勾住他的胸腹腰背,陷入无法自拔的混乱。
茯芍竖着耳朵,许久都没有听见进食的声音,她刚有些失落,一只手便从身后探来。
冰凉的身体自后贴上了她的脊背,那只手捻着果子,送入了茯芍口中。
沙沙……
温润的岫玉榻上,墨绿的蛇尾缓缓游动着,暗沉的鳞片泛着诡异危险的妖光,一点点、一寸寸地缠住了茯芍。
“一起吃。”阴凉的吐气落在茯芍颈边,话语刚落,那只修长苍白的手指便将野果送入了茯芍口中。
食指把果子推入之后并不离开,指尖若即若离地在茯芍唇瓣上摩挲轻点,带来了两分痒意。
茯芍痒得想笑,嘴唇刚一弯动,在唇畔处蛇伏已久的食指立即顶入其中。
“唔!”
它碾过柔软的舌,向上触碰上颚,将自己的气味尽数涂在敏感的犁鼻器上。
等那小小的接收器被陌奚的食指完全涂抹后,它往后退了退,碰上了茯芍的蛇牙。
茯芍没有毒腺,牙齿上也没有注射孔,但獠牙被触碰的感觉太过陌生,她有些不适应地仰头,也不知是要把口中的异物吞进去还是吐出来。
她甫一动作,肩颈撞倒了身后陌奚的唇下。
陌奚张口,克制地叼住嘴下细腻的肌肤,忍耐着没有注入自己的毒素。
他极力克制,只用墨绿暗沉的长尾卷住了茯芍,与那条缀满黄玉一般的蛇尾相交相缠。
粗.硕的两根蛇尾在岫玉榻上交叠,混乱地盘成一团,厘不清头尾、分不出彼此。
两种截然不同的蛇鳞摩擦着,茯芍仰头喘息,口中的手指不放过她,还在把玩着那湿润的蛇信和玉白的獠牙,时不时向里深入。
它抚摸着她的喉管,将茯芍逼出呜呜的呻.吟。
她想要干呕,脆弱地仰头,眸中泛起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