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干枯之相,竟是多年的老竹,不少竹子顶端缀着点点白色的小花,迎风摇曳,一闪一闪,如同繁星闪烁,又像绿衣美人手持白帕在挥手告别。
这片竹林,居然在开花。
竹子生长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不开花,一开花便结出果实,结实之后迅速枯死。一棵竹子一生只开一次花,而且通常是一片竹林一同绽放,一同枯萎,世人将竹子开花当成灾难前兆。
宁瑜望着老竹上的白色小花,大晚上的,看到这般景象,着实不吉利。
闻人渊把宁瑜放到原地,自己一跃而起,跃到竹子的上方,从竹竿上取下了一些东西。
他返回宁瑜身边,摊开掌心,宁瑜看到他的手心里有一把绿色的米粒。
米粒颗颗饱满,看着新鲜,闻人渊用另一只手捻起几颗放在指尖揉搓,搓掉绿色外皮,露出里面淡黄色的胚芽米。
这些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竹子果实,竹子开花之后便会结出竹实,竹实的包衣里裹着竹米,竹米可以吃。
闻人渊把剥好的竹米放在宁瑜的嘴边,用大拇指压住他的唇瓣,直接将米粒塞进他的嘴巴里。
嘴唇被手指强硬地抵着,不得不张开,米粒顺利地滑进宁瑜的口腔。
闻人渊的意思是让宁瑜吃。
宁瑜合上嘴巴,试着咀嚼,还没来得及尝出滋味,便一阵恶心,喉咙呕了几下,直接吐了出来。
刚好闻人渊就站在他的前方,宁瑜吐了魔尊一身。
闻人渊:“……”
肃杀的黑衣上全是粘稠的白色米糊糊,顺着前襟慢慢往下流淌。
哎呀,这下更恶心了。
宁瑜用手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嘴角,淡定地说:“没办法,一想到你用捏爆人脑袋的手喂我吃东西,我就忍不住想吐。”
闻人渊顿住,周身笼罩着一股黑气,看着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过了一会,他说:“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
意思是凤凰住在梧桐树上,以竹实为食物。
魔尊难得说话,每次说话,声音低沉嘶哑,令人害怕,这一回语气却有些僵硬。
他顶着那副鬼面,给自己用了一个清洁术。
气氛尴尬,宁瑜抠了抠鼻尖,本能地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作罢,他怕他出声,会火上浇油,然后像那些彩衣人一样,被魔尊捏爆脑袋。
闻人渊处理完身上的污秽,转身扬手,顿时,成片的竹子齐刷刷倒向地面,顶梢处的竹实脱离竹竿,汇集到宁瑜的脚边,不一会便堆成了小山。
宁瑜不得不说:“够了。”
再砍下去,这一片竹林怕是要被砍秃了。
闻人渊做完这些事,不再理会宁瑜,继续盘腿打坐。
宁瑜弯腰捡起一个竹实,剥开外皮取出竹米,像闻人渊刚才那样用手搓掉绿色的壳子,将里面的胚芽米塞进嘴巴里。
本来宁瑜觉得自己不会喜欢吃这种东西,他只是好奇凤凰的食物是什么味道,没想到尝了几颗之后,觉得粉粉糯糯,嚼到后面嘴巴里甜甜的,还挺好吃。
他本来就饿了,忍不住坐下来,抱着那堆竹实,不停地剥剥剥,挖出竹米吃下去。
在远处打坐的闻人渊睁开眼,往宁瑜这边看,见他吃得欢快,这才重新闭上眼睛,入定修炼。!
宁瑜不在的这段日子,梅映容还真想念他按摩的手艺。
宁瑜的力度轻重控制得刚刚好,肌肉与筋脉被按压揉开的时候,无比舒畅。
宁瑜扯了扯唇角。
在香浮山庄,那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说:“契书不是在彦剑君手上吗,我现在不听你的话,你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他转过身,把后背和屁股对着梅映容,显然懒得搭理了。
梅映容:“你!”他一甩袖子,气得不轻,“反了!”
宁瑜觉得他好吵,正要想办法让梅映容闭嘴,闻人渊突然动了。
这次闻人渊连身形都没闪现,单单扬了扬手,就把梅映容钉在旁边的树上。
梅映容整个人贴住树干,完全动弹不得。
不仅不能动,连开口出声都做不到,只能瞪大眼睛,笔直地望着闻人渊和宁瑜。
宁瑜扭头瞅了他一眼,没吭声。
魔尊也嫌他吵,这就没办法了,只要不死就行,挂树上就挂一会吧。
宁瑜打算睡一会,谁知闻人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从后方将他一把抱起。
宁瑜:“……”
这人抱上瘾了。
宁瑜说:“我自己会走路。”
闻人渊充耳不闻,抱着宁瑜,掠进树林深处。
梅映容挂在树干上,动不了又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消失,过了一会,他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他想眨眼的时候,没办法合上自己的眼皮子。
*
怎么说呢,宁瑜都开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