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深依旧那袭白衣,上面的血渍和暴风雨后的污渍都得到了清理,虽然破旧但干干净净,宁瑜甚至在衣角处看到修补的痕迹。
宁瑜脑补薛静深大晚上坐在树下就着月光缝缝补补的画面,忍不住牵了牵唇角,说:“你们这些公子哥的乾坤袋里不是很多宝贝,给自己换一身衣服呗。”
薛静深笑道:“我得等有把握见到梅公子再换。”
懂了,好衣服留着在第一美人面前穿。
宁瑜看着薛静深,故意说:“我现在离梅公子更近了,成了梅公子身边的人。”
上次薛静深向他打听梅映容的事,宁瑜没有讲,这次看在竹筒露水很好喝的份上,他愿意跟薛静深分享。
他可是连华丰都没透露的。
他可以给薛静深讲讲梅映容弹琴有多么好听。
薛静深浅浅笑了笑,说:“那很好,说明宁道友深受器重。”
宁瑜奇怪:“你不问我梅公子的事么。”
薛静深坦诚道:“我不再强求,在见到梅公子之前,一切都是徒劳。”他轻声说着,“现在知道得越多,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宁瑜道:“你倒是想开了,可你这样在山上晃悠,猴年马月才能达成目的。”
薛静深苦笑:“我只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宁瑜嘲讽地扯扯唇角。
他走到树洞里面,靠坐下来,脊背抵着树干内壁,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说:“我看你可怜,给你点念想,让你解解馋。”
薛静深闻言走到他旁边,在树洞外面也坐下,注视着宁瑜,看他要做什么。
宁瑜举起自己的双手,放到薛静深面前,说:“看到没有,这双手曾经碰过梅公子。”
“碰过梅公子的脖子,梅公子的脊背。”宁瑜的语气里带着轻浮的恶劣,“梅公子的身材真好。”
薛静深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神情一僵。
宁瑜见他的表情精彩纷呈,忍不住笑出声。
薛静深沉默片刻,说:“我不信宁道友会唐突梅公子。”
倒不如说不信宁瑜能唐突梅映容。
宁瑜收起笑,这才说:“我是给梅公子按摩来着。”
薛静深微妙地蹙了蹙眉。
宁瑜接着解释:“梅公子日日练琴,我给他按摩放松筋骨皮肉。”他再次把手凑到薛静深眼前,左右晃晃,故意逗他,“不管怎样,我都碰过天下第一美人,美人身上可香了,羡不羡慕?”
宁瑜这话说的,活像一个登徒子,薛静深垂眸望着几乎伸到他脸上的手指。
这双手算不上细腻,指尖带着细小的擦痕,一看就知道手的主人并不养尊处优,而是经常干活。
即便如此,这双手依旧保持着清洁,甚至还很白,指腹圆润,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指尖和关节的地方泛着一点点红润,宛如春桃的那抹粉。
薛静深突然抓住这双手,牵引着它们离自己更近一些,低下头,鼻尖轻轻碰触柔软的指腹,仔仔细细嗅了嗅,说:“的确很香。”
宁瑜没料到他会这样做,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愣在那里。
薛静深得寸进尺,拉着宁瑜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一寸一寸磨蹭,唇边勾起笑。
眼见着自己的手离薛静深的嘴唇越来越近,宁瑜脑子里冒出一个惊悚的想法,这人不会要舔他的手吧。
他刚这么想,就听见薛静深说:“既然宁道友的手触碰了梅公子,还带着香气,如此宝贵,不如将这双手砍下来,让我永久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