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
噗的一声。
那校尉人头落地。
与此同时,府衙。
细雨蒙蒙,叶无坷就在府衙门口坐了。
东蜀道廷尉府分衙的人为他撑伞,看起来少年脸色依然发白,连嘴唇上都不见多少血色。
唯有嘴角处,溢血鲜红。
罗怯胜调整里一下心态,然后快步走下台阶:“叶千办,我一直派人四处找你,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叶千办吉人天相!”
叶无坷抬起手轻轻摆了摆示意罗怯胜不要靠近。
“罗府堂,你身上应该带着毒药,我给你机会服毒。”
叶无坷道:“十数之内。”
“一”
“二”
“三”
“叶千办!”
罗怯胜向后退了一步:“这是何故?”
他脸色急切起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叶千办是不是觉得金雀镇的事与我有关?”
“五”
“六”
“七”
罗怯胜道:“叶千办,纵然你身负皇命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逼死,我身为益州府治,别说没错,就算有错,要办我也需朝廷再派钦差!”
“八”
“九”
“十”
叶无坷抬起手指了指罗怯胜。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从叶无坷身后屋顶上激射过来,箭如流星!
罗怯胜这样的人也算久经沙场,第一时间就有了反应。
可这支箭来的太快,快到就算江湖上的一品高手也一样避不开。
因为发箭的,是左前卫正四品鹰扬将军陈怀海。
大宁战兵的队伍,多数人都听过陈怀海的名字,大宁立国十年时候的武状元。
在长安城比试的时候,他在百步之外朝着箭靶发箭,十箭皆中红心,箭靶上红心被洞穿,除此之外再无一处痕迹。
只这一场比试,陈怀海就在军中有了名气。
三年后,陈怀海在左前卫剿匪,攻十里龙山寨,连发二十二箭,箭箭命中匪寇咽喉。
这一箭,直接洞穿了罗怯胜的右臂。
陈怀海的箭远非寻常羽箭相比,这一箭过去,罗怯胜的右臂自靠近肩膀位置断开,只连着一层肉皮挂在那。
罗怯胜大惊失色。
他还没有任何反应,第二箭又至。
只不过这一箭射的不是罗怯胜,而是刚才见罗怯胜中箭后转身就府衙里跑的杨廷柱。
一件将杨廷柱右腿击穿,杨廷柱扑倒在地。
几名廷尉上前,迅速将罗杨二人按住。
两名校尉抬起椅子,将叶无坷搬到了府衙大堂里。
这身上有三十几处大大小小伤痕的少年,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今日问查,不论手段。”
叶无坷闭上眼睛:“只追罪责,力求迅疾。”
十六个字,给益州这边查案定了基调。
只半日,罗怯胜和杨廷柱精心构建起来的所谓证据,就变得一文不值。
因为叶无坷不看。
所有他们招供出来的,一切有关谢无嗔的罪证,全都被叶无坷下令封存。
叶无坷说,今日不查谢无嗔的事,只查你罗怯胜和杨廷柱,只查这些年来西蜀被收买的官员。
半日之内,益州府,乃至于道府衙门内,大大小小的官员有一百余人被叶无坷拿了。
五日之内,益州治下各郡县的官员,凡是查出来被收买的,一并押送到了益州府衙之内。
“这个是谁谁的门生,那个是谁谁的旧识。”
坐在府衙主位上的叶无坷,脸色前几日要好了不少。
只是少年眉宇之间的戾气,比前几日还要重。
“你们被抓的时候,多数都跟我说过这这些话。”
他指了指一名跪在地上的官员:“抓你的时候,你第一句就是......你是雁塔书院出身,你是老院长的门生。”
他又指了指另外一个官员:“抓你的时候,你说你曾在军中效力,是某位大将军的旧部。”
“还有你,抓你的时候,你明目张胆的告诉我说你是徐相门生,且你在徐相家中做文吏数年。”
叶无坷眉头紧皱。
“你是雁塔书院出身,是书院教你收受贿赂贪赃枉法了?”
“你是大将军旧部,大将军让你到了地方就和山匪勾结沆瀣一气了?”
“你是徐相门生?徐相放你下任的时候是否告诉过你,犯了罪,就大声告诉别人你是他的门生?”
叶无坷道:“你们告诉我这些,是觉得这些名字可以让我不追查?”
“嗯,我确实不追查。”
叶无坷道:“今日西蜀这边,所有查出来不管是犯了什么罪的官员,我一律不向上追究,这一点你们放心,只到你们这了,我不会去追究雁塔书院,不会去追究大将军,更不会去追究徐相。”
“今日益州事,今日益州毕......你们提到的那些人会感谢你们的,感谢你们没牵连他们。”
叶无坷扶着桌案起身:“今日查出来与罗怯胜杨廷柱有勾结的官员,总计一百二十二人,其他各级官员与某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