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事把隐患都除了,计划不会有什么变故。”
“可叶无坷在这的意义就不一样,他是叶千办,是天下人人信服的叶千办,你办的案子和他办的案子,对于百姓来说意义就是不一样。”
说到这老皮匠感慨道:“军堂认为最难的,和我认为最难的,倒是不同。”
他喝了口酒后说道:“如何能让苏重臣和南宫七月心甘情愿的为你赴死,我以为此事最难。”
谢无嗔道:“是难,但我相信他们愿意。”
谢无嗔似乎不打算多解释,起身再次为老皮匠倒酒。
他不愿多解释,老皮匠也就不多问。
有些时候,这种因利益牵扯而暂时结成的同盟关系反而格外坚固且相处起来颇为舒服。
谢无嗔道:“先生一会儿是不是要去收个尾?”
老皮匠道:“还是军堂大人先收尾的好,我这边随时都可以。”
谢无嗔似乎是有些好奇的问:“我听闻为了白鹿关那边能把残局收拾好,温家特意派去一个身怀异术的高手,这个人可以操控人心,令人执迷?”
老皮匠点了点头:“迷魂之术,有些用处。”
谢无嗔语气之中透着可惜:“这样一个人若留着的话将来总是会有些用处,就白白葬送在白鹿关着实让人惋惜。”
老皮匠笑道:“唯施术者死,术不可破。”
谢无嗔听到这句话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端起酒杯道:“今夜一别,我与先生再见就是另一番景象,虽然先生是为温家出力,终究是救我一命。”
他敬了这杯酒,然后俯身一拜:“谢无嗔,多谢先生恩德。”
老皮匠起身道:“行了,虽是虚情假意但你这态度让我喜欢,我就祝愿军堂前程无量吧。”
说完拎起桌子上那壶酒转身走了,到门口他回头问:“你的人,真的能扛住?”
谢无嗔道:“先生在白鹿关用了一个会迷魂术的人,我刚才问的时候就想说,这世上最强的迷魂术我其实早就知道,思来想去,不外忠诚。”
老皮匠稍作停顿,懂了之后微笑离开。
第二天一早,叶无坷按照与谢无嗔的约定来到府衙提审南宫七月。
大堂,南宫七月被按跪地上。
谢无嗔看向叶无坷:“还是叶千办来审吧。”
为求公正,这次审问还是公审,只不过不是如之前那次任由百姓围观,这次是请来了一批德高望重的士绅在堂上见证。
叶无坷问:“南宫七月,之前苏重臣招供诸事你可承认?”
南宫七月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害怕的样子,跪在那脸色坦然。
“苏重臣本名林芝参,二十多年前与我一同参与武林大会,这些都是真的,没什么可辩驳。”
叶无坷再问:“你这么快就认了罪名,是否在为谁遮掩?”
南宫七月笑道:“我这二十几年来在深山老林生活,与我相伴的都是绿林道上的兄弟,如今他们都已先我而去,你说我还能为谁遮掩?”
叶无坷问:“你在益州藏身多年并不知道张迁身份,我才到益州,你怎么就突然知道张迁身份了?”
南宫七月回答:“巧合,恰好查到了。”
叶无坷追问:“如何查到的?”
南宫七月道:“手下兄弟恰好查到,我并未多问。”
叶无坷起身,走到南宫七月面前语气有些复杂的说道:“苏重臣在这大堂上自杀,你亦有自杀之力为何不一起死了?”
这话把在场的人都问了一愣。
那些被请来的士绅纷纷看向叶无坷,都觉得叶无坷这句话问的好像有些没道理。
而且,似乎是故意在引导南宫七月自杀。
南宫七月道:“因为不敢。”
叶无坷围着他一边走动一边说道:“你有陪着苏重臣一起凌迟之勇,现在又说不敢自杀,你故意不死,是不是就是在等着被我审问的时候做些什么?”
“先是装作无所畏惧,一脸坦然赴死的样子,待会儿我着人用刑,你便假意扛不住了再招供出来什么。”
“而你招供出来的,就是你想让我知道的,比如......说一个幕后主使,却是在嫁祸他人?”
所有陪审的人都觉得叶千办这话问的越来越离谱,纷纷看向谢无嗔,谢无嗔坐在那儿,很认真的看着叶无坷问案显然不打算插手。
“三奎哥。”
叶无坷回头:“给他用药。”
三奎上前,示意两名廷尉按住南宫七月,这个绿林大豪早已经被捆绑的结结实实,又被死死按住不能挣脱。
三奎将廷尉府最近才研制出来的药水灌进南宫七月嘴里,连百办钱波舫看着都好奇起来。
这名为真言的药水只有长安廷尉府才开始使用,地方分衙的人甚至都不知道。
等差不多算计着药水起效,叶无坷走到南宫七月面前问道:“南宫七月,是否有人故意向你泄露张迁身份?”
眼神有些迷离的南宫七月像是挣扎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等了片刻之后,他的眼睛逐渐失去神采。
他低着头回答:“是。”
所有陪审的人全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