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曾远游西域和东疆之外,渤海和东韩那边的一些地图,就取自宏祖先生的图录,除此之外,还记载了大量的方言和民俗。”
他看向叶无坷:“你只是在书廊里随意走过的时候就记住了?”
叶无坷道:“哪是随意走过?看到那些藏书寺卿不知道我有多馋。”
赵泛舟笑了笑,点头:“按你说的去办,不过如何训练你要写一个详细的策文出来。”
叶无坷应了一声,然后试探着问道:“我得先去书院那边沟通,难免要有人情世故上的往来,比如请沐先生喝一顿酒,这钱鸿胪寺能不能报?”
赵泛舟道:“找洪胜火去,你是他的人。”
叶无坷抱拳:“告辞。”
赵泛舟道:“顺便告诉洪将军,一会儿到我这里来。”
从赵泛舟书房出来,叶无坷拍了拍无事包里那足额的一贯钱,美滋滋,特别美滋滋。
找到洪胜火的时候,洪胜火正在和关外月商量什么事,一见叶无坷来,两人脸色都有些复杂,因为他俩也没想到,今天寺卿会给威卫的人上这样一课。
叶无坷一进门就说:“将军,我要带威卫的人去书院上课,打算先请沐先生喝酒来商量怎么安排,寺卿说,这钱找将军你要。”
洪胜火问:“寺卿说的?”
叶无坷学着赵泛舟的语气说道:“你归洪胜火管,这钱当然他出。”
洪胜火看向关外月:“给吗?”
叶无坷一怔:“咱威卫里管钱的......”
关外月微微一笑:“正是不才。”
叶无坷叹了口气,不想要了。
关外月笑道:“叶教习可以先去见沐先生,花了多少开好收据,回来的时候找我,不出意外我会给你报了。”
叶无坷看着关外月那张脸,那张写满了都是意外的脸。
他忽然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把关外月强要过来?
想起赵泛舟的交代,叶无坷对洪胜火说道:“寺卿说请将军过去,有事要和将军商量。”
洪胜火整理了一下衣服先走了,这位军武出身的书生总是那么一丝不苟,在他屋子里永远也不会看到杂乱,每一样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
哪怕就是坐在书桌前读书这件小事,洪胜火也一样一丝不苟,如果有人读书暂停的时候不是夹上书签而是折了书页,在洪胜火心中能与别人抿了抿筷子再夹给他一口菜一样难受。
洪胜火出门之后,关外月就忍不住问叶无坷:“你费尽心思让洪将军把我要过来,应该不是因为你和我比较熟。”
叶无坷道:“我认识的人里没有人比关大人更懂钱的重要,也没有人比关大人更懂什么比钱重要。”
关外月因为这句话而心中一震,竟然生出几分总算有人懂我的激动来。
叶无坷问:“所以,我请沐先生吃酒的钱......”
关外月:“一个铜钱都不给。”
叶无坷抱拳:“再会。”
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洪胜火进了赵泛舟的书房就自觉取出来一两银子放下,赵泛舟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洪胜火的眼神都是夸赞对方言而有信。
“寺卿是如何猜到叶无坷要做教习的?我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来叶无坷是在什么时候露出过这般心思。”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觉得我事事处处都能想的面面俱到?我也只是个凡人,他想做教习我不是猜的,是他亲口告诉我的,然后我又找了你打赌。”
赵泛舟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一两银子收入抽屉,洪胜火的手就慢了那么一分便把银子抢回来了。
他问洪胜火:“叶无坷做教习,你觉得如何?”
洪胜火想了想后回答:“我以前只知道他比杜巽震等人更懂怎么在恶劣环境下死不了,现在我也看到了他比杜巽震等人更懂怎么让人赢不了。”
赵泛舟点头:“大宁立国二十年,长安城里这些年轻人,如杜巽震这样的精锐......其实没出去过,没见识过山能杀人水能杀人,也没仔细想过在恶劣环境下团结才是活下来的最好办法。”
他看向洪胜火说道:“他愿意去做那个恶人,替你打压了杜巽震等人的不知天高地厚,比你亲自出面做这事要好不少。”
洪胜火轻叹道:“杜巽震只是这几十个人里比较出彩的,下个月......从各地边军里调来的人就到了,叶无坷能降服一个杜巽震,未必能......”
说道这他松了口气:“幸好是他做教习,不是我。”
他看向赵泛舟说道:“叶无坷要带他们去书院读书,可其中有字都不认识几个的,还有字都不认识一个的,想想就难。”
赵泛舟点头:“一两银子输的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