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殿外。
数千人马正在对峙。
苏定方的目光越过张狗豪,落在了他身后的士兵。
“你们呢?也要跟着太子一起起事?”
此话一出。
东宫十率一顿躁动,有人高喊道:“我们没有造反!”
“没有?那你们现在在做什么?踏春吗?”
苏定方缓缓扫视四周:“本将实在不明白,你们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造陛下的反。”
“胡说!我们受太子殿下的命令,前来勤王!”
“勤王?”苏定方面露嘲讽:“尔等莫非以为,有人挟持天子,以令诸侯?”
“没错!陛下就是被挟持了!”
“对!是魏王干的!”
“魏王?”苏定方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谁和你们说魏王挟持了陛下?”
“这还用说吗?”
“连房相都倒向了魏王!”
“没错!不但是房相,陛下身边近臣,大多已被魏王收买!”
“说的对!今日房遗爱宣布效忠魏王,便是他们动手的信号!”
“陛下虽勇猛,可如今已为乱臣贼子的阶下囚,吾等当然要来勤王!”
……
听着七嘴八舌的叫嚷。
苏定方一双虎目望向张狗豪:
“这就是你给他们编织的理由?”
“姓苏的!别废话!”张狗豪狞笑一声:“识相的就把道路让开,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苏定方面露讥讽:“白痴。”
“你敢骂我!?”
张狗豪怒容满面:“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既然如此,本将便先宰了你,再去……”
说到一半。
他忽然停了下来。
一双眼睛瞪的溜圆。
只见大吉殿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又一个耸立的身影。
那些人头顶皓月,身穿戎装,沉默的站在宫殿之上,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给人一种神秘的压迫感。
与此同时。
东宫十率发生了短暂的骚乱。
“有埋伏!”
“那些人是谁?!”
“他们是何时出现的!”
……
“苏定方,你竟还敢调派人马?”张狗豪又惊又怒:“你就不怕我们的人攻打宫门!”
“白痴....”
苏定方脸上嘲讽更甚:“谁告诉你,他们是北衙七营的人了?”
“什么?!”
张狗豪大惊失色。
不等他有所反应,苏定方手中马槊遥遥一指,淡淡吐出一个字:
“攻!”
话音落下。
站在大殿上的人动了。
他们同时吹亮火折子,双手一对,然后奋力扬起手臂,抛出一道道黑影。
那黑影闪着火花。
雨点般朝着远方砸了过去。
“那是何物?!”
东宫的人瞪大双眼。
随着那一道道黑影由远而近放大,他们终于看清了那些东西的模样。
“是陶罐?”
一群人愣在原地。
不约而同升起同一个念头。
....不过是陶罐而已,就算被砸中了,顶多头破血流。
对方真是傻了。
妄图那这东西御敌。
东宫的人下意识的松懈……
然而下一刻。
一道刺眼的火团升起。
轰——!
一声巨响。
那些落在人群中的陶罐,竟然直接原地爆炸。
紧接着,一团团火球在东宫的队伍中升起,轰炸声不绝于耳。
“啊……!”
“这是何物!”
“救…救命啊……”
东宫的人马乱作一团。
他们刚才还杀气腾腾,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战力。
....在北宋才开始大规模使用的火药,在房赢的干预下,提前了几百年问世。
普一露面,便初展峥嵘。
火光中。
张狗豪像是木偶一样呆立。
他震惊的望着四散奔逃的士兵,一团团火光乍现,倒映在他的瞳孔中。
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
对面的属下明明在大声呼救,听起来却遥远而飘渺……
愣了足足几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