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应县,又叫潼山,距离长安百里之遥,北面渭水,南枕骊山,东环临河,西绕渔水,山川形胜,独秀关中。
历史上。
华清池就建在此处。
听起来很不错。
可惜,这地方大部分都是山,压根不适合种地……
而且长孙无忌说了。
县内,还有一部分未被分封。
言外之意就是,仅有能耕种的土地,已经分给别的勋爵了,剩下的嘛……连绵的青山,百里长呀,巍巍耸起,像屏障呀喂!
所以。
长孙无忌话一出口。
群臣心里立刻咯噔一下。
程咬金,刘洎,尉迟敬德……一众和房赢关系不错的人,全都沉下了脸。
“竟要把山地封给房二郎?”
“长孙太损了!”
“马蹄铁功在千秋,如此大功,封地竟然要定在昭应县,那地方除了骊山的石头,还有什么?”
“长孙太过分了!”
一些刚烈老臣,更是骂出了声,大殿上嗡嗡作响。
房玄龄位于群臣之首。
轻轻瞥了一眼长孙无忌,面色波澜不惊。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看向了房赢:“俊儿,你的意思呢?”
显然。
这是在给房赢机会。
于是,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房赢,想听听他如何争取。
众目睽睽下。
房赢仿佛已经傻了。
呆呆在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露出悲痛之色,委屈的站了出来,对着长孙无忌一揖到底。
再次抬头。
已经泪水充溢眼眶。
“敢问国舅,小侄哪里做错了吗?”
此话一出。
长孙无忌脸皮子直抖。
房赢故意称他为国舅,就是点他外戚身份,大家都知道,这个词,向来都是和篡权专政钩挂的!
可房赢偏偏一副可怜样。
还自称小侄。
姿态做的这么低了,你好意思发火?
“驸马误会老夫了。”
长孙无忌淡淡说道:“老夫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而是就事论事,长安福地,确实没有可封之地。”
“既然这样,小侄便放心了。”
房赢擦拭眼角,说道:“小侄还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惹来国舅生气。”
长孙无忌眼眸闪烁。
一时之间,搞不清楚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是他和房赢首次当面交锋,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房赢言行天马行空,竟让人捉摸不透。
“贤侄啊……”
长孙无忌盯着房赢,目光深邃:“老夫的提议,你可还同意?若是心有怨言,大可直言不讳。”
“不敢,不敢。”
房赢哭丧着脸道:“国舅深明大义,为国为民,既然您开口了,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咔嚓——!
这话仿佛一道雷电。
直接将群臣给劈傻了。
无数人惊愕的望着房赢,不明白,他为什么连一句都没争取,就轻易跳进了坑里。
“这臭小子!”
“又来这么一手,他脑袋里到底想的什么?”
房玄龄微微皱眉。
自家二郎什么尿性,他当然了解,他不相信房赢这么甘心认命……可这样一来,他准备的数条后手,也无法使用。
长孙无忌也是一怔。
他缓缓眯起眼睛,盯着房赢,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
“驸马果真没有异议?需知道,那块封地涵盖骊山之东,怪石嶙峋,不适种植。”
……呵呵!长孙老阴人,你知道什么是房地产吗?知道什么是商业圈吗?知道什么叫炒作吗?
今后你要是不后悔。
我特么跟你姓!
……
房赢心里小算盘打的啪啪的,脸上却是悲壮至极。
“小侄没有异议!”
他挺起胸膛,朗声说道:“某身为大唐县子,理应为国分忧,朝廷分封有难处,我自当舍小家,顾大家!”
这架势大义凛然。
好似要去堵枪口,炸凋堡。
于是群臣纷纷动容。
两仪殿内,众人再也忍不住,纷纷夸赞起来。
“房二郎,好样的!”
“驸马不愧是长安才俊,大唐的未来,还是靠驸马这样的人啊!”
“房相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