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呀呀,车子还没拐进校门就有三波一共四位学生灿烂挥手问好,全校还有哪个老师领导能如此受学生欢迎,曾经的北楼守夜人为了回应连方向盘都可以不要了,赶快停了车大踏步走在去作曲系的路上。 唉,之前那几个同学应该只是惊喜于浦音最贵的车,这杨主任一走在路上得到的就只有礼节性甚至敷衍的打招呼了。 后天就要带队出访柯蒂斯得一周之后才能回校的贺副校长现在很忙,办公室里一个助教一个讲师一个教务处一个科研处,样子都挺严肃。 杨主任敲一敲敞开的门:“报告。” 贺宏垂瞥了一眼学生继续工作:“音乐修辞学必然不能脱离语言学,你不能只研究过去更要着眼发展趋势……” 曾经的辅导员郑金余现在是讲师了,看见学生了高兴地站了起来:“杨主任来了。”他也得三十出头了,有点成熟稳重了。 杨主任还是老样子:“郑老师。”也对另外几点头微笑。 科研处副主任是要给副校长面子的,上前跟学生握手:“正好杨主任,正有事想找你商量。” 贺副校长向来不苟言笑:“长期工作不要急。” 科研处就用力点头后退一步,教务处的跟杨主任握手感叹的就是开学真忙了,贺副校长也是刚从市社科规划办公室开会回来。年纪大的都不坐了,音乐学本科毕业后攻读了作曲系研究生现在又博士在读的女助教也陪着站起来了,但是好像不把本科的当同门。 贺宏垂的样子是有点疲惫:“再好好想一想,不要新瓶装陈酒。评教新标准体系我看了很不错,我的建议是加一项学科间联系,不要走形式多做点细致工作。文旅创新工程项目我的建议是让工程系和媒体艺术当主攻,你们可以再讨论。” 这才叫效率呀,助教和两处就得令告辞。 贺宏垂还不等人出去就开始新一轮:“论文还做不做?我帮你写?” 杨景行连连点头:“不麻烦您,再宽限几天。” 郑金余好像不怕副校长,还笑:“杨主任坐。”自己甚至玩手机。 贺宏垂爱整洁,这就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书纸张:“平京音乐会大概什么时候?” “您说我那个?”杨景行连连摇头:“没指望了,年前说的事现在还没一点音讯。” 郑金余好像也有事了:“杨主任我外面等你。” “你等两分钟,什么时候了?”贺宏垂挺严厉,很奇怪:“没音讯?那都听谁说的?” 杨景行也好奇:“您听谁说的?” 刚把一沓零散对齐整的贺宏垂气得用力一撒手,眼睛都要瞪起来了:“我也不知道听谁说的!” 杨主任如今已经能分辨一点领导的讲话艺术:“您别生气,也不丢人。冯楠教授给过我打过一个电话,说那边有点差人手,三弦凑不齐,不怪我。” 贺宏垂重新整理文件,好像是想平复怒气,但是很难:“你想说冯副院长找不到人手?” 杨景行这才动动脑子:“应该不会,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我没好意思多问。” “不知道……”贺宏垂都不想问了,但他毕竟还是老师:“童院长怎么说?” 杨景行摇头:“没有,那天就见了冯教授和肖教授,跟秦书记通了个电话,说他回老家过年了,腊月二十七吧。” 贺宏垂不知道还是验证:“秦书记哪里人?” 杨景行回忆得快呢:“说是保定。” 贺宏垂点点头,连纸张的小折角都要摸平了,然后也没什么要问的了:“你们去吧。” 杨景行没忘跑这一趟的主要目的:“您一路顺风,后天不送您了,要回一趟曲杭。” 贺宏垂还是关心学生的:“家里有事?” 杨景行摇头:“去见朋友。” “平京那边……”贺宏垂好像还是不安心,考虑了一下:“你不上心也好,浦音也不过问。” 杨景行点头:“哦。” “去忙吧。” 郑金余和学生一起出来又跟着走,还能看出杨景行的意图并提醒:“龚教授不在办公室,去同济讲课了。” 杨景行信得过老师:“那我打电话。” 曾经的辅导员还是那么周到为学生考虑:“应该还在课上,再等会。” 杨景行不耽误了:“我先走了,你忙。” “哦……”郑金余卡顿点头,又想起来:“杨主任,学生在等你。” 杨景行不明白:“谁等我?” 郑金余真气恼自己差点就忘记了:“贺副校长的意思,让你给大家讲讲话,鼓鼓气。没跟你说?” “师兄师弟的我鼓什么气,又不是去打仗。”杨景行有点抱怨,但也不敢抗命:“在哪?” “我叫他们在北楼等。”郑金余想了想:“四楼。” 杨景行得确认:“四零二?我钥匙没带。他们等多久了?” 郑金余真是勇于担当:“是我的错,刚通知张明捷……我叫他们到艺术中心去?” 杨景行摇头:“我去找他们。” 辅导员又跟上了:“不好意思,该跟你确认再安排,失误了……” 杨景行是不是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