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最怕的就是府里面出了宠妾灭妻的丑事,她看徐若芷也有一些主母的架子,这才放了心。
她心里清楚自己儿子对魏氏还在意着,本来当个乐趣宠一下也没什么,但若是太过了就不免有闲话出来,更是影响名声。
赵氏最重名声,当初老爷对她也是不冷不淡,但是她也丝毫怨言没有,依旧把宅子打理的井井有条,才让老爷能够在官场上无后顾之忧。
甚至于外头妇人多羡慕她,以为她与老首辅夫妻恩爱才一名妾室未纳,却不知赵氏早就知晓自己的夫君还是清贫书生时,就有一年少的青梅竹马。
他为了高官厚禄和仕途娶了她,才有了后面文臣之首的顾首辅。
她也恪守自己妻子的本分做他的贤内助,即便他的夫君日日留在她的房里,却常常睡在了另一张塌上,她也丝毫怨言没有。
世家里哪有什么两情相悦,要想让家族长久不衰,只有根基和名声牢固,才能长久的繁荣下去。
她知道她的儿子懂这一点,所以她容忍魏氏进门,但不代表她会容忍魏氏太过受宠。
想到旧事赵氏轻叹了声,又与徐若芷闲聊一阵才让丫头去传饭。
一大群丫头又跟在两人身后往旁边的小厅去,四月回过神来也跟连忙在后面。
进去时徐若芷和赵氏已经在桌子上坐下,两人一起用饭,四月自然不敢去坐,只站在一旁候着。
赵氏冷眼看了四月一眼,皱眉:“陈妈妈没教过你规矩?主母坐下了你该做什么?”
四月如梦初醒,白了脸连忙走到徐若芷身后去为她添茶,待添完茶又站立在她的身后,等着她差遣。
饭菜很快呈了上来,这些日子徐若芷来赵氏这儿请了安,都会跟着赵氏一起用早饭,赵氏如今有了徐若芷陪着,说说笑笑也能多吃两口。
用完饭,徐若芷看外头出了些太阳,就想带着赵氏出去走走,赵氏昨日带着徐若芷去伯爵家的做了客回来,也没什么精力了,就摆摆手不去,又去里屋坐着。
徐若芷跟着赵氏进里屋去,就让赵氏半躺着,自己则过去替赵氏揉肩,一边与赵氏聊起闲话来。
林嬷嬷在旁边看着不由带了笑意,暗想这位徐太太是真讨人喜欢,难怪夫人也这么喜欢她,不愧是世家教养出来的,大方规矩。
四月站在外面,看着徐若芷跟着赵氏去了内室,知道自己也不该跟去,就站在了外面的堂屋。
堂屋里的丫头看着站在屋子里不敢坐也不敢走的四月偷笑,四月充耳不闻,已对这些冷眼早已习惯。
就这么站了一上午,临近午饭时赵氏和徐若芷才一边说笑一边从里面出来。
像是刚看见了还站着的四月,赵氏皱着眉看向她,冷言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赵氏嫌弃的声音响起,四月知道她嫌自己碍眼,松了口气就连忙告了退。
赵氏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看着四月的背影阴沉道:“也不知怎的,瞧着她那张狐媚子脸就不喜。”
反倒是徐若芷在边上淡笑着劝道:“母亲何必在意一个妾室,若母亲真不愿看她,下次她来我这儿请了安,便不让她过来就是。”
赵氏点点头:“也好,她来也没什么用,你下次就别让她来了,让她平日里在她自己院子里呆着就是,到处走也让人瞧着笑话。”
徐若芷看着赵氏对魏氏的态度,脸上笑的越发乖巧起来:“母亲放心就是,往后母亲不必再操心她,儿媳自会打理好。”
赵氏这才笑着看向徐若芷:“那就好。”
外面的春桃也等了四月一上午,见到她出来,连忙将披风替四月系上。
四月摸着春桃冰冷的手指,知道她在外面吹着冷风也不知多冷,不由轻声道:“你等久了。”
春桃听出四月口中的歉意,忙道:“奴婢在廊下站着的,柱子也挡了些风,不冷的。”
四月知道春桃这些话是宽慰她,她轻轻点头,带着她往回走。
出了院门口,刚走不到两步,四月就听到身后一道叫声:“四月妹妹。”
四月忙回头看去,只见到秋云正从里面出来,不由眼眶便红了起来。
两人来到一处花台的无人处站定,秋云看着四月问道:“妹妹这些日子可还好?”
再遇上曾经的好姐妹,四月仿佛觉得恍如隔世,她眼眸中露了泪光,哽声道:“我是个命苦的,刚才姐姐也该瞧见我境遇,如何过得好。”
秋云也红了眼:“我听正院里的都说是妹妹爬了大公子的床,不过我才不信,不然妹妹当初也不会跟着大姑娘去晋王府了。”
“不过妹妹也别担心,大夫人早命令了,这件事半分不能传出去,总算也好些。”
四月红着眼:“还是姐姐懂我的,只是我如今这样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