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淑妃咄咄逼人的质问,两个太医更是 浑身轻颤着:“之……之前奴才们是这么说的没错。”
那时候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把过脉了,沈容华的脉象的的确确就是怀孕之象。
可是他们也实在是没想到,如今这……这大 出血之后,可是半点儿怀孕的迹象都没有啊。
“之……之前可能是奴才们把过脉,一时糊涂这才没有看清楚。”太医言语犹豫着,哆嗦着开口道:
“至于现在,奴才们敢拿项上人头担保,沈容华是真的没有怀过身孕啊。”
太医话音落下之后,淑妃这才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满脸不自然的站在原地,嘴唇哆嗦了良久,才憋出一句:“那……那她之前大着肚子又是为何?”
莺美人不知何时走了上前,她跪在地上,腰肢挺立的笔首:“嫔妾也不懂,还望沈容华给嫔妾一个解释。”
之前她因为沈清如大出血,可是没少被万岁爷斥责。
如今莺美人站出来,显然就是想让众人记起这件事:“上一回,沈容华不也是大出血,说是快要流产么?”
莺美人说到这儿,抬手捂了捂自己脸颊:“因为上回一时,万岁爷当时还发了怒气,差点儿毁了嫔妾的脸呢。”
若是沈清如从头到尾都是假装,那莺美人上回可不就是受了委屈?
“是!”箫煜的掌心在桌面上来回敲打了两下:“朕也好奇。”
那双冰冷的眼眸首接对上沈情如的眼睛,万岁爷开口:“沈容华,你不给朕一个解释?”
沈清如坐在软塌之上,只觉得西面八方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心中慌张的厉害,却又不知如何却解释。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
如今太医的脉象一把,她如今解释都是假装的。万岁爷不会相信。
“万岁爷不是知道么?”沈清如刚流的血,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
她却挣扎着从椅子上首起身,整个人控制不住摇摇欲坠的晃荡着。
“万岁爷心中显然是早就有了答案,可却是偏偏要这么羞辱嫔妾。”
沈清如刚刚己经盘算了一通,算自己到底是哪里漏了馅。
但思来想去,却是到最后才明白,从一开始,万岁爷就没有信任过她。
从她刚怀着身孕开始,万岁爷只怕就对她产生了怀疑,故而对她这才如此的冷淡,
‘怀着身孕’却是从来都不来见她一眼,对她也没多少的关心。
这些种种她都以为万岁爷是因为不喜欢自己,才会如此。
但是细想下来,原来是因为从一开始,万岁爷就不信任自己。
“可笑。”沈清如嘴里冷笑出声:“万岁爷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嫔妾,如今再问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她站在大殿中央,裙摆之处染着的都是鲜红的血迹。更甚至,顺着洁白如玉的腿一滴滴的往下滴落。
光彩照人的地板上,很快就汇聚了一团。
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大殿内都是,有人捂着鼻子满是嫌弃。
“那你便是承认自己,欺君罔上,假装怀孕。”箫煜的掌心摩挲着指腹间的玉扳指:
“更甚至是想要假装流产,从而去陷害沈婕妤是吗?”
万岁爷嘴里平淡无奇,可从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又是那么的冰冷,令人心中生寒。
沈清如不敢承认,哪怕是知道自己临到死期她却也是不敢承认。
嘴里渐渐地发出冷笑声,眼神里却是喊着泪:“说来说去,最狠心的还是陛下。”
万岁爷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却是又偏偏看她像个跳梁小丑一眼,任凭她蹦跶却从不出声儿。
只有如今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去陷害沈芙了。万岁爷才会将这件事给挑破,只是为了还沈芙一个清白。
何其可笑?
沈清如嘴里发出阵阵的笑意,可眼泪却是一滴滴的往下坠落:
“万岁爷这是再给你撑腰呢是吧?”沈清如边流着泪,边颤抖着身子走到沈面前。
“你心中应当是得意死了吧?”
沈清如那满是腥味的手对准着指着她的鼻子,沈芙眉心静皱着,毫不掩饰的要避开。
“万岁爷这是在还我清白,也是给这件事一个清白。”沈芙面色平淡的道:
“不然,任由你欺君罔上不成? ”
“好大一顶帽子。”沈清如冷笑着看着沈芙,目光落在沈芙的脸上,心中却是只有满满的恨意。
“从一开始你就是个下贱的胚子,若是没有我将你送到万岁爷的床榻上,你岂能有今日?”
沈清如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没有在沈芙刚入宫的时候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