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基于本能的事情无需记忆作为载体一切都水到渠成理所应当。那并非情场老手深谙的技巧, 而是两具相熟知相契合的躯壳之间的默契,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以至于原本占据主导权的秦游在灼热空气和呼吸交错的炙烤下, 恍惚间差点沉沦进去。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如同一个悬于空中冷眼旁观的人, 无比冷静且有秩序引导、配合。比起索取的一方, 他偏向于近乎于施舍的给予——攻略的效用并非双向, 何况好感度还可怜地停留在零值。
他的手掌抚过那片称不上细腻、仅仅是苍白且紧绷的皮肤, 但意料之中,他没有得到应得的反应。
这让秦游保持冷漠且理智的程度, 即使在逐步探索后他发现这具空旷的躯壳中包藏的匪夷所思的内核,如同燎原的荒火似的通过肌肤的触碰,灼烧着他的指尖。
时穆的眼神变得恍惚,但从那对倒映着自己身影的幽深瞳孔里秦游始终无法忽视其中择人而噬的疯狂和偏执,那如同致命的刃,使秦游即使是看似游刃有余全身而退主动方, 但也总有种挥之不去的错觉:
是他在被占、有。
几个呼吸间时穆的面具被秦游悄无声息地解开了, 露出一张秦游并不陌生、可以称得上意料之中的面孔。
但本人却毫不在意。在幽暗的烛光下, 他眼下那道红印仿佛更加生动鲜活起来, 与苍白的皮肤对比强烈的是那对墨一样幽深的眼睛,流转间秦游恍惚看见有某种陈旧的哀愁在凝聚。
那样的眼神让秦游不悦,他抬手想去遮,却另一只没有温度的手掌阻拦, 无名指上的那一圈醒目的红色好像将他也一道栓住了,不等他收回手,时穆的鼻尖却先一步触碰到他的掌心。
掌纹间湿漉漉的触感让秦游恍然想到刚才短暂的唇齿相缠,他仿佛硬生生舔下一口铁锈, 舌尖都被麻痹得没有知觉——那分明是他自己的血。
那种味道让秦游不由得皱起眉,可时穆却像是嫌他分走了某种蜜糖似的,穷追不舍,于是秦游伸手将他推开,他的掌心原本是正常的温度,却因为着力点温度极低,显得如同熨铁一般滚烫。
于是时穆顺势倒下去,双臂勾着秦游的脖颈,长发如同宣纸上的泼墨一般,在缎面床单上散开。
......
秦游醒来的第一反应是问系统好感度有没有动静,得到否定答案后,他差点没忍住一脚把旁边的踹下床去。
这算什么,白女票?
还是这个破系统又出了什么毛病?
秦游用了一早上的时间都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于是一早也没给人一个好脸色,但这些无声的抗议对于时穆这种不知眼力见为何物的妖怪来说并不起作用。
一度**或许于他而言没什么特殊意义,他理所当然得仿佛索求自己应得的东西,至于其中的食髓知味、患得患失,没有人能看出来。
晚些时候秦游脸背朝着不远处的时穆,正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手用汤勺狠狠扒拉着汤碗里类似于甲鱼的东西,餐厅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萝卜怪从两扇门中间艰难的探出身子,一张在面部挤作一团的脸竟然显露出惊慌失措:
“楼主大人!”
笨重的身躯让他开门的动作本就不太顺畅,此时又像是由于焦急而手忙脚乱,一时半会竟然硬生生地卡在中间,直到一股大力从它背后一阵推搡,萝卜怪就如同一座坍塌的小山,轰隆一声跌坐在地上。
女子模样的鬣狗妖从它身后旋风似的冲出来,匆匆行了一礼:
“楼主大人。”
秦游有点脸盲,一时也没分清眼前这是几号鬣狗妖,只见她一双柳叶眉紧蹙,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地停留一瞬,再度望向时穆时,参杂了询问的意味。
时穆点头后,她才忙不迭开口:
“刚才这个小奴在清扫库房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尸体。”
鬣狗妖顿了顿,仿佛顶着千斤的压力,硬着头皮继续道:
“根据进一步身份确认,那具尸体是在楼下的药库做杂役的小奴阿成。”
阿成。
秦游原本只是凑热闹地在旁边随便听听,但这个需要细想才能从记忆里翻出来的普通不过的名字突然在耳边响起时,他下意识地挺了下脊背。
阿成,不就是静檀派来支走他的牛头人么?
秦游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一旁的时穆,后者早已戴回了那副面具,唯独不那么苍白的双唇袒露在空气里,却也唇线紧绷,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反应。
他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惊讶,只轻描淡写回应了一个字:
“查。”
怎么查?是否有期限?没有其他的赘述,但是彪悍的鬣狗妖女子却像是浑身哆嗦了一阵,忙不迭连声应下。
时穆今天戴了一枚红玉扳指,他似乎钟爱这种高饱和度的颜色,又或许是单纯今天心情不错,鬣狗妖继续汇报的时候,他只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那枚扳指,不时目光扫过一旁的秦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