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批年货。
实际上家里过年用的东西早在十天之前就已经准备妥当,李阳又带回来不少王四化送的东西。
但是今年家里面过年的人太多,李阳还是担心东西不够用。
当下里物资虽然丰富了一些,但是跟十几年之后大年三十超市都开张不一样。过了二十九,再上街买东西,那可就真是没门儿了——不论日子穷过富过,也不论是王侯将相还是斗升小民,可都是要回家过年的。
开车在人满为患的市场里面兜了一整个上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二点。
李阳和李奉献抬着个足足比李小阳还高的箱子,引得周围邻居一阵好奇的张望。
“哎呦,这买个这么大的电视机啊?这得多少寸的啊?”
“没瞅见这写着呢吗?四十六吋!”
“好家伙,四十多寸的大彩电,奉献啊,你这过年是出了血了啊!”
“嗨!现在电视机便宜了,四十多寸的才七千多块,前年那会三十多寸的还五千呢。这算出什么血啊?六婶,正月到家里看碟啊!”
“得嘞!”
一路和街坊们隔着栅栏打着招呼,李奉献一面笑呵呵的将电视机抬进了屋。
半个小时之后,那新买的大电视就被安放在了家里的立柜上。
接好了线,果然比十四寸黑白电视清晰不知道多少的画面呈现在了一家人眼前。
好巧不巧,电视放的还是省台,而且插播的还是此前那条流窜犯的公告。
这一回,三个流窜犯的面目能看得清了——屏幕大了嘛!
看着屏幕上的公告,李阳喘着粗气摇了摇头。
“这大过年的,怎么还闹这事儿?”
其实经过了两次严打,特别是94年千岛湖大案之后全国展开的治安专项整治,国内的治安情况其实已经有了相当大的改善。
但是时下的讯息传播手段和刑侦条件还有着诸多不完善的地方,所以流窜犯,逃犯仍然时有耳闻。逃犯出没并且潜入人家犯案的事情在年底,还是在绥城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不过风波也很快过去了。
老百姓就是这个德行,当年鬼子扫荡也没耽误过年。现在不论是蟊贼还是穷凶极恶的逃犯,还能比鬼子更厉害?
不存在的。
要是非说年末的这点儿小风波给人们带来了什么影响,也是有的。
在听了城里来了逃犯之后,李太山来了劲。
非得要撺掇街坊邻里搞什么联防。
搞什么联防啊?
职工大院虽然是个严格意义上的老破小小区,但是治安还是不错的。距离大院最近的公安局直线距离就几百米,这贼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马王爷面前耍横不是?
不过李阳还是留了个心眼儿,在林小婉于二十八这天晚上回到绥城之后,他直接就给就给接到了自己那屋里。
明面上的说法,是林小婉原本住的那个房子太偏僻,一个女孩子自己住要是被逃犯盯上有危险。
实际上……他只是单纯想找个人给自己暖被窝。
一番忙活下来,就到了三十这天。
东北冬天长,老时候过冬之前储备的东西都有限,所以往往是一冬天都省着吃省着用,唯独改善生活的日子就是过年这么几天。所以打二十八,就算真的入了年了。
主妇们蒸干粮炸果子,燎猪毛烀猪肉。孩子们就成帮结伙的把家里早早买好的鞭炮都偷着摸着的拿了出来,一个个手里捻根儿香,把鞭炮拆了单个的放。m.gΟиЪ.ōΓG
到了三十早上,家家户户大多都已经准备完毕。憋了半个多月的年味儿,终于在这一天一下子就充满了大街小巷。
“过年好!”
一大早上起来,李阳洗漱完便拉着林小婉来到了隔壁李奉献家。
年岁大的李太山已经开始给李小阳压岁钱了。
“大叔,今年还有没有我红包啦?”
眼见着李小阳手里的一沓蓝票子,李阳立马堆起笑脸迎了上去。
看见李阳,老爷子笑呵呵的撸了把胡子,“有,那咋能没有?凡是没结婚的,在我这儿都算孩子。”
说着,就从裤兜里往外掏钱。
李阳也不客气,虽说早就过了拿三头五百当巨款的日子,但是过年吗,就是图个彩头。
收起平日里的嬉皮笑脸,给李太山鞠躬说了拜年嗑,六百块钱就递到了他和林小婉的手里。
“呦!”
就在李阳拿着压岁钱喜气洋洋的道吉祥的时候,捧着一大摞年货的于老四推开门也进来了。
看到李太山这平时雁过拔毛的老头正在派钱,他赶紧将年货放在一旁,纳头便拜。
“老叔,我刚可是都听见您说了啊;只要是没结婚的,那就都算是孩子。那要这么说的话,我也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