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云欲休像一道影子一样,抱着胳膊阴森森地站在都屠后面,没有半点存在感。
阿离的目光落到了云欲休的脸上,顿时一愣。
他居然在发呆!
阿离顺着他那道懒洋洋的视线一望,只看见了一只死王八。
???
她茫然地转回头,却见江拾轶不知什么时候已贴到了面前!
他的身上有股熏香的味道,一闻就知道非常名贵。不刺鼻,雄性的诱.惑气味混合着沉厚的木香。
他比阿离高了足足一个头,此刻正垂眸望着她,眼睛略有些充血,唇角挂着一抹刻意的冷笑,有一点失态地说道:“近墨者黑,阿离,你被这些妖魔污染了。没有关系,我会帮助你、净化你!”
他突然出手,抓向她的胳膊。
阿离吓了好大一跳,急忙向后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瞬间,阿离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实力差距太大了!生杀予夺,只在他人一念之间!
江拾轶抓住了阿离的胳膊。
阿离倒抽一口凉气,呆住了。
“放开她!”都屠阿玉吓了好大一跳。没想到这仙族行事恁不地道,以强凌弱还要搞偷袭!
一不留神,阿离崽竟已经落到江拾轶的手上了,拍烂大腿都没用。
不过,都屠阿玉更没想到的是,在他们大喊一声之后,江拾轶竟然非常听话,老老实实就放开了手。
夫妇二人双双一愣,急忙欺身上前,把
阿离护到了身后,警惕地盯着江拾轶。
只见江拾轶怔怔地抬起手,放在眼皮底下看。
他那只手上染到了一层黑色不明物,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玄水?”江拾轶眯起眼睛,鹰一般的目光钉在了阿离身上。
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发现,阿离身外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黑色水膜,极缓慢地游走周身,在这阴暗的洞窟中十分不起眼。
江拾轶之前被阿离的容貌攫住了心神,压根就没发现她身上的异样。
“云欲休的本命源气!竟在你的身上?!难怪!难怪!难怪你明明落入堕龙池却没死……”江拾轶心中说不出的失望,他冲着阿离摇了摇头,“既然你逃出来了,应当听到了我和遥卿卿的争执——我为了你,已经彻彻底底得罪了她,你非但不领情,还这般对我!阿离,你太让我失望了!”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无情。”
江拾轶这下是真明白了。
原来,他以为最安稳、最不需要花心思去笼络的这个女人,已在不经意之间脱离了掌控。她背叛了他,和云欲休搅到一起了!想到云欲休,江拾轶心中的杀意再一次暴涨。
当初云欲休崭露头角的时候,江拾轶抱着一种奇异的看戏心态,密切地关注云欲休的一举一动。他想要看着这个同样草根出生的凡人在仙族的鄙夷打压中举步维艰,走一遍自己当初走过的坎坷道路。想要看见云欲休和曾经的自己一样,发出不甘的怒吼声,挣扎隐忍,拼命向上爬。江拾轶甚至还犹豫过,若是云欲休求到自己头上,要不要拉他一把,让他投入自己麾下。
遗憾的是,他等来等去,却始终看不到云欲休吃瘪的样子,更找不到半点自己从前的影子。云欲休好像根本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行事肆无忌惮,浑无禁忌,那些想要让他吃苦头的人,反倒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再后来,云欲休还和玉离衡成了朋友。
这是让江拾轶最为意难平的一件事情。从前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让玉离衡高看一眼。虽然玉离衡从未明言,但江拾轶知道,他看不起自己,认为自己配不上他的妹妹!可是,云欲休分明也是草根出生,凭什么玉离衡
就能放下那清贵的架子,见天围着他转?
凭什么?!
凭什么云欲休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凭什么他能成为自己想成为却无法成为的人,凭什么连对自己死心踏地的女人,也转投了他的怀抱?!
凭什么?!
此刻在江拾轶心中,云欲休是不是魔尊转世已经不重要了,总之,他要让他死!
江拾轶咬牙切齿:“云欲休已被我重创!阿离,你以为他护得住你么?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是如何凄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凄惨看戏的大魔头忍不住发出了极有反派特色的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