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声地叫了起来:“不可鲁莽!”
随后,宋江才苦口婆心地道:“我知道大家心中不平,但此时绝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不然我们这段时日所受的委屈就白受了。那彭永真就是想拿这等手段逼迫我们动手,如此便能坐实我等有图谋不轨之心,到那时他往金陵一告,朱勔再把此事加油添醋地送去朝廷,我们就彻底水洗难清了。你们或许不在意自己,却也该为将士们,为孙钤辖想想吧,若因我们的一时冲动连累的钤辖,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本来还怒气冲冲的众人在他提到孙途后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其实要不是为孙途着想,早在淮南军之前硬是把他们留在常州,甚至不惜以用兵阻拦为威胁时,他们便已率军猛攻了。
要说起来,如今这支山东军的处境确实很难,不光是后勤保障上出了问题,口碑也是大坏,就连刚被他们救下的常州百姓,对他们都抱有一定的敌意,这自然是有人刻意散播他们害死谢默的关系了。谢默的声名不光在金陵一带,在整个江南都是万家生佛般的存在,既然大家认定是山东军害死了他,自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了。
再加上边上有支虎视眈眈的淮南军,让他们连离开去找孙途都做不到,真正的进退两难。
当然,要是换了其他将领做主,在此憋屈的情况下早就不管不顾的动手,只因有宋江卢俊义等人全力劝说,再加上董平也还算顾全大局,这才没有把事态进一步扩大,只与淮南军对峙在此。
但在情况越来越是恶劣后,就连董平都有些按捺不住了,在众人因为宋江的一番话而住口后,他也黑了张脸道:“倘若只是咱们这些将领吃些苦头也就罢了,我们也顶得住。可下面的兄弟却未必能扛得下来了,这半个多月里,已经有三四百人得了风寒,要是再这么下去,得病数量只会成倍增加,若是出了病亡,我们又如何向孙钤辖交代?”
“可是……”宋江还想说什么,却被董平挥手打断:“在我看来,以孙钤辖一贯以来爱兵如子的作风,就算他在此,也是绝不会为了自身而罔顾将士们的利益,让他们挨冷受冻的。这次时间已经拖得够久,不能再拖了。我已决定,这就和淮南军摊牌,他们若再敢拖着我们,大不了一拍两散!”
“好!董都监,我们等这句话已经太久了,这些淮南来的混账东西打仗不行,却总想着挑衅咱们兄弟,也该让他们知道我山东军的厉害了!”晁盖立马就摩拳擦掌地应和起来。
随着他这一表态,另一些将领也都纷纷叫了起来:“不能再忍了,再忍就成乌龟了。老子可不想做乌龟,今日就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气氛一起,就是宋江都不好再作阻拦,只能是苦了张脸道:“各位兄弟再忍耐几日啊……我相信事情总能解决的,孙钤辖也一定会来帮我们解决问题的……”
“不忍了!谁敢跟我一起去和彭永真把话说清楚就站出来,我们这就过去!”主意既定,董平再没有了顾虑,当即就大步往那淮南军营走去。
就在众人应和跟随,宋江急得脸上都快冒出汗来的当口,北边隐隐就出现了数骑人马,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山东军营地奔驰而来。这落到宋江眼中,让他猛然一喜:“董都监且慢,是孙钤辖派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