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夜明淡然一笑,说道:“田先生一句无意说中,可不能推脱所有事呀。不过嘛,咱们做事还是得谨慎,让人无话可说才是。” 他转头对池家升说道:“烦你去洞外把青青请过来说话。” 柳胜蓝是和管敬邦一起来的,只是柳夜明似乎要防什么,一直让她守在洞外。 等她跟着池家升一起进洞,柳夜明这才继续说话。 “从最开始,我就推测县衙中一直有对方的眼线,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带着小刀和池家升在我身边的原因。” 说到这里他又向金知县请了罪,只是后者脸上面如死灰,他可没想到就连破了案居然自己的府衙里还能出点事儿。 “柳大人……这,这又从何说起?”金知县脸有尴尬,很是无奈。 “就是衙门里最近出事的捕快。”柳夜明答道。 管敬邦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又把最近出事的捕快罗列了一次。 首先就是钟建明与叶永翔的尸首被人破坏,两人尸首放在衙门里的,当天石全出城去勘验卢庆的尸体了,府衙中无人照看尸体。 之后是陶捕快,池家升与小刀越狱,第二天县衙里所有的捕快都出城追缉,只留了两人守在城里,这陶捕快便是其中一人,全家都被害了。 再后来就是马捕快马振鑫,众捕快在城外搜寻池家升和小刀无果,返程途中,在五月十六日夜间马振鑫无故离队,也丧了命。 最后是邵长伟邵捕快,他守在义庄照看尸体,最后也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管敬邦问道:“请大人明示,这几位遇害之事和田师爷又有什么关系?” 柳夜明道:“各位请仔细想想,每次遇害的捕快都是落了单时发生的,为何这些贼人根本不在城内,又每次都能避开咱们的主力?就是因为衙门里有人在给他们通风报信。” “这人不但要知道捕快的行动安排,而且每次都知道,能满足这个条件的人可不多。” 管敬邦所有的行动都必需向知县请示,而田师爷一定会跟在知县身边。 田师爷苦笑道:“衙门内上下都是人,所谓人多口杂,能知道诸位捕快行动的人大有人在,却也不是小人一个而已。” 柳夜明笑道:“正想着先生会这么说,所以,我又给先生下了个套儿。” 田师爷一时语结,像刚刚吞了一只死兔子似的。 柳夜明道:“如我所说,这个内线,他不但在给韩丰通风报信,让他活动。另一方面,他也是在找借口要杀韩丰,他只是把真假信息混杂着传给韩丰,用真信息让韩丰对他百分百信任,等他失去防备后,肯定会利用假消息把韩丰送上死路。” “所以嘛,我那天才在县衙里只当着几个人说了一个守株待兔的计划。” “大人说的是……叶承晰家中的伏击?”管敬邦问道。 柳夜明说道:“正是,首先,我把知情人只控制在我们几人当中,其次,我们明明就是摆个圈套等韩丰来跳,如果这种情况下韩丰还会出现的话,那么这个内线就一定在我们其中,而且,这人一定是想韩丰死。” “我也就是通过了这件事,确定了韩盛的猜测是对的。” 众人听他说完,都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原来这人好像漫不经心地安排,后面全有深意。 柳夜明又说道:“于是我就在想,这个内线又是几时把信送出去的呢?” “田师爷天天跟在金大人身边,自然无暇分身,但这事又不能转托别人去做,多一个人参与,风险就大一分,师爷肯定是不愿意冒险的。那天我们才在县衙里安排下计策,晚上人就到了,这才快就把信息送出城去,师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田师爷无奈摇摇头,说道:“小人根本就没做过,当然也不清楚如何能办到了。” 柳夜明笑道:“我却知道,那天师爷也没做别的事情,你不过是去福来客栈安排了一桌酒席而且。” 田师爷说道:“小人实在是不明白大人所指,我去给诸位安排酒食又是什么罪过了?” “你可知道福来客栈换了一个小二?原本的小二有天突然淹死在城外河里,店里马上就换了人。想来有什么事只要跟这小二说了,他就会出城找韩丰了。” 柳夜明对着妹妹柳胜蓝点点头,说道:“青青,你不妨说说我今天给你的安排是什么。” 柳胜蓝说道:“哥哥让我今天跟着池家升去县衙送信,等他离开县衙后就在外面候着,如果有衙门里的小差出来送信我就不用管,如果是别人就要跟着他,看看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事。” “那么你看见什么了?” “池家升离开县衙没多久,田师爷就出来了,我一直跟着他去了福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