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又送什么?这范围太大了,光是猜可猜不到她的意思。
李大莲不禁为她着急:“姑娘倒是再写几个字呀,你不想让我们帮你了?”
只见那姑娘捏着笔,始终没有再写任何其他的东西。她好像是有什么天大的难事,表情绝望而悲切,充斥着满满的愧疚与伤感。
她仍摇着头,泪珠不受控制般淹没了脸颊、打湿了衣襟。
李二莲抽出手帕为她拭泪,安慰道:“既然你动不了,我们也帮不上,那急也没用,你就先安心在这里养病,等病好了再去办该办的事。”
旁边的女工道:“咱们每天都要上工,谁来照顾她呢?”
这倒也是,现在蒸馏厂子虽然建起来了,但是因为工人少、订量多,工人们已然在加班加点地干了,没人能随时在这里照顾她,这姑娘留下来确实不方便。
李大莲道:“那就一会儿套车,让她跟我们回去。”
这时,那姑娘突然又激动起来,死死拽住李二莲的袖子,不顾自己嘶哑的嗓子,大声地喊着什么。
她一会儿用手比个圆,一会儿又张大嘴指向自己的喉咙,李二莲便明白了:
“你是说那团卡在你嗓子里的纸团是吗?”
姑娘使劲点头,那本就凌乱的头发被她晃得更加凌乱,她殷切地看着李二莲,等待着答案。
“救你回来那晚你昏迷不醒,睡梦中发起了烧,我们才发现你嗓子里卡了团纸,我和二姐便把它弄了出来,不过已经烧掉了。”
那姑娘顿时懵住了,似乎那团纸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很快她又释然了,松开抓着李二莲袖子的手,轻轻地点了点头,只是表情似乎有些绝望。
见她如此,李家两姐妹便猜测她们俩或许做错了,李二莲便向那姑娘道歉:
“不好意思啊,是不是那团纸还有用啊?不过纸已经被淹烂了,就算没被烧掉,上面的字也看不清了。
”
以为姑娘会皱皱眉发发脾气,或者本着不知者不罪的宽容想法礼貌性地原谅了她们,谁知这姑娘却放心地呼出一口长气,冲李家两姐妹感激地笑了。
腊月二十三这天,冯叔一大早便来给李陈氏和那位姑娘诊了脉,调整了药方里的一些药材。
今天是小年,从今天开始便算是进入过年的范围里了,冯叔也要收拾东西回老家与家人团聚,所以一直到正月十五之前,他都不能再来给李陈氏和那姑娘看病了,便趁着今日将之后这些天里她们要用的药一次开好。
李二莲在院子里煎药的时候,冯叔特意凑过来,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只白瓷瓶来。
“你家制的高度酒可真是神了!既能佐菜,又能制药。”冯叔笑得两颗长歪了的虎牙都突了出来。
“这是药酒?”李二莲接过瓶子,打开瓶塞嗅了嗅,又就着阳光往里面瞧,便看见里面沉淀着某种东西。
“多亏了你提醒,不然我也想不到这个法子。”冯
叔颇为自豪地说,“十月就开始泡了,到现在才有点效果,不过估计时间再长些药效会更好。”
对于自家高度酒能在自己的意见下被制成更有用的药,李二莲自是十分高兴的,但是还是要谦虚地说:
“我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冯叔竟做出来了,还是多亏了冯叔医道高明。”
她又往里面看了一眼,问道:“这药酒是用什么泡的?”
冯叔:“我那日见你用酒给你家大郎擦拭伤口,便想着做些治疗跌打损伤用的,这里面放的便是红花和牛膝,可以通络活血,消肿化瘀。”
红花确实有活血的功效,牛膝却不知是什么了,不过作为一个对酒不感冒的女生,李二莲觉得,高度酒被用来制药救人比用来在酒桌上白白喝进肚子里更有价值,于是十分支持冯叔的这项研究,便拉着冯叔去了自家地窖,将自己存的果泡酒每样都送给他一坛,把冯叔弄得既不好意思又十分眼馋。
“冯叔就拿着吧,这些就算是年礼了。等过了年再让我爹给您送几大坛度数不同的高度酒过去,以后您
想研究什么药酒便研究什么药酒,就不用担心外面卖的酒价太高了。”
这便更不好意思了,冯叔的脸微微泛起了红,说道:“那怎么行,这高度酒这么贵,我怎么好随意接受。”
李二莲只是单纯地考虑到药酒对人的好处,想着自家既然靠高度酒富起来了,不妨也用高度酒造福一下丰承县的四邻八舍,这时却又想到一点,便用来劝冯叔:
“冯叔对我家颇有照顾,这些酒就算是礼尚往来了,再说了,冯叔若是能用高度酒制出药来,那我们家的酒的销路不就又多了一条了吗,这也是互惠互利的事,冯叔就莫推辞了。”
冯叔确实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一辈子钻研医道药理,为了能静心安于医道,他甚至离家舍业地来到这落后偏僻的丰承县落脚,药酒这种新发明出来的药物着实便是他这辈子学医有成的标志,他迫切地想将药酒的种类开发到更多、功效开发到更大,使自己的研究成果更加完美。
“那,我就真不推辞了。”冯叔搓着手说,“要不今天就送过去吧。”冯叔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后根,“也不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