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莲咧歪了嘴角,对于自家三哥的奇葩脑回路不能理解,他以为人人都跟他似的那么没出息,为了口吃的竟还能连家都不回了?
不过她这还是第一次见李宗延对一件事如此上心,不由问道:
“三哥,难道你想弃文从武?”他要是敢这么做,相信李仲园打人的鞋底子就要换成大榔头了。
好在李宗延挥着手道:“哪儿能啊,练武多受罪呀。”说得是如此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李二莲觉得这人是没救了,读书嫌枯燥,习武怕受苦,他还能干点啥?
又听李宗延说:“但凡严叔能教我一两招,说不定我下次上山就能套着长尾帘了。”
呃…这倒是很符合李宗延的个性,也算是意料之中吧。
被李宗延推着去厨房时,李二莲将自己的疑惑问了
出来:“三哥,你没觉得咱爹对这个才刚认识一天的严叔太热情了吗?”
李宗延点头道:“嗯,是挺热情的,不过换成别人也是一样,毕竟严叔是古严村的人。”
“古严村怎么了?”
“我也是昨天晚上听大哥说的。”李宗延放小了声音:“古严村的祖先是开国大将严深。你知道严深吗?”
李二莲摇头,别说她是半路穿越来的,就是以这具身体这幼小的年龄,不清楚这个朝代的历史也很正常。
“就是那个能单枪匹马在千军万马间来去自如、能仅凭两万士兵大胜二十万草原兵的严深啊!”男孩子对于战争英雄都有着天生的崇拜,就算是不着调的李宗延也不会免俗。“咱大康朝朝局稳定后,严深本能被封为异姓王,但是他高风亮节、不恋权势、与世无争、意在山野,毅然拒绝了老皇帝,独携妻儿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悠然度日。”
李二莲张着嘴呆住了,不为严深将军那寄情山水的情怀,只为李宗延这个学渣竟能一下子说出这么多成语来,着实不易啊。
历史上的严深可不止是因为用兵如神、不恋权势才被百姓如此爱戴,以至于连他的后代都如此的受人尊敬,不过这些跟李二莲都没什么大关系,她只关心接下来这顿饭该怎么做才能达到自家三哥的要求。
严铁弩是世代的猎户,北方那些野味的家常做法他肯定是常吃的,那就只好做些北方人不常见的。这时候李二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影视剧经典美食——叫花鸡。
李二莲是没有吃过叫花鸡的,但是光是想着那东西在泥土的包裹下被烤得鲜嫩的口感以及肉质中浸入的泥土的芬芳,李二莲就忍不住想做一下试试。
昨日抓的野鸡中有活的,正被拴在鸡圈里与家鸡作伴。李二莲让李宗延将它抓出来,俩人合力,一个掰鸡嘴一个灌高度酒,一碗下去这鸡的两条腿就软了,白眼翻得比黑眼多,在地上左摇右摆了两下便醉得不
醒鸡事了。
灶上烧着一大锅滚开的热水,趁鸡还醉着,麻利儿拔了脖子上的鸡毛,一刀下去这鸡便在睡梦中一命呜呼,半点疼痛也感觉不到。
据说这样杀鸡能避免鸡在临死前太过紧张以至于做出来的肉质又柴又弹牙。
将鸡血都收集到干净的碗里,放到屋外冰凉凝固成鸡血块,一会儿趁新鲜做成鸡血豆腐汤。
因为李二莲着实喜欢雄鸡身上的羽毛,尤其是它的尾羽,所以在拔毛的时候特地弄得又干净又整齐,将鸡毛装到簸箕里放置在炉子边,等晾干水分后再挑拣一些好看有用的,到时候做成鸡毛毽子或者别的小东西。
做叫花鸡的泥便是挖的自家大门口雪堆底下的黄土,用本地的高粱酒和水和成的泥。这么做多有偷懒之嫌,但一来李二莲不知道真正的叫花鸡要用什么泥土,二来今日一早又下起了雪花,虽比前几日的雪小了许多,但李仲园还是明令禁止自家几个孩子随便出门
。
掏干净鸡内脏后,李二莲又用高粱酒在鸡身上抹了一层,印象中好像应该用绍兴花雕,但是李家没有花雕,只好用高粱酒充数了。
然后又将盐、八角、花椒一起翻炒一遍,直至盐粒发黄,便将炒好的盐均匀地涂抹在鸡肉上,接着在鸡内膛里放入泡发的肉蘑、草蘑和葱姜片,撒入一点点酱油提味,最后便用黄泥将整只鸡包成一团泥球。
和泥和裹泥的活儿是李宗延自己要求做的,他大概是觉得这跟在柳树底下的空地里与小朋友玩泥巴差不多,一边玩一边就把事情做了。
如果家里有锡纸的话就更好了,这样烤出来后整只鸡都是完整的,鸡皮也不会粘在土上浪费掉,不过现在条件有限,也只好将就了。
接着李二莲便在灶膛里烧起火,将泥球放进去用中火烧制,派了李宗延看火,每两柱香时间翻一个面就好。
在李宗延看火的同时,李二莲又处理了两只野兔子
肉,用李仲园事先教过的方法将兔皮完整地拨下,留到以后简单鞣制一下再卖给过路的收皮子的人,还能赚上仨瓜俩枣的,或者裁成帽子、手套,缝成领子、袖口给自家人保暖用。
一只兔子用辣椒段干煸,倒进做好的干锅萝卜片里,萝卜甘甜的汁水能够中和辣椒的辣,也能稍解兔肉的油腻,搭配起来最为适合。
另一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