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寰扯动惨白的唇角,“所以,你找到在乎你的男人了?”
舒颜心口被他戏谑的笑意血淋淋地刺穿。
“白烬飞喜欢你?在乎你?就因为他和你一夜露水,就因为他送你一盒胃药,你就觉得他心里有你了?”
谢晋寰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转而指尖往她额头上一杵,“原本我以为,你虽然低贱,但最起码还有点脑子。
如今看来,你是一无是处了啊。让你拥有俏俏的皮囊,都是对这张脸的侮辱。”
舒颜视线里,她爱了十年的男人面容逐渐模糊,陌生,遥远……
痛彻心扉的泪水像断了线一样,谢晋寰却对她的悲恸无动于衷,“你别痴心妄想了。唐家那几个男人,我再了解不过。
他们和我一样,心里只有俏俏,只爱俏俏。你这种出身,又是我手底下的人,你觉得入得了他的眼?他摸清你的底细后,等待你的就一个字——死。”
谢晋寰从西装口袋抽出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修长手指上的血污,“别做梦了,舒颜。你不配的。”
“那您呢……”
舒颜不知哪里来的一腔孤勇,含着血泪笑了,“您觉得……您配得上……唐俏儿吗……
不管您怎么努力……唐俏儿眼里……依然只有沈惊觉一人啊……”
谢晋寰像挨了一记窝心脚,万般愤恨涌上心头,拳头攥得发出恐怖的脆响!
“舒小姐!你就少说两句吧!和谢总对着干于你有什么好处?!”
谭秘书满头大汗,苦口婆心地劝,“谢总!您淡定啊!冷静啊!不能再打了……您真的会把舒小姐打死的!
人死了……对您还有什么价值呢?您不觉得亏吗?!”
果然,谢晋寰阴鸷狠戾的神情渐渐纾解。
谭秘书和他朝夕相处,太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谢晋寰是精致利己,顶级自私的人。他只对自己有利的人和事感兴趣。
只要还有价值,他就暂时不会动舒颜。
这时,手机在谢晋寰怀中作响。
他转过身丢掉帕子,抽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他瞬间神情大变,立刻接起:
“谢总最近怕是称心如意,春风得意了吧。”
男人清冽动听的声音传来,永远都带着居高临下的嘲弄,“现在,所有的障碍都已铲除。唐家一家子都恨透了沈惊觉,与他势不两立了。
你和唐小姐的好事,就要提上日程了吧?”
谢晋寰想起那晚唐俏儿对自己的羞辱,想到唐万霆依然模棱两可的态度,他愤懑不甘地握住拳,“十分感激您的出手相助,但现在的情况……还不好说。
但我一定,至死都不会放弃俏俏的。”
“唉,你啊,行事还是不够绝啊。手下留情,瞻前顾后,只会自己痛,仇者快。”
男人嗓音溢出慵懒的笑意,“我要是你,就直接强取豪夺了,就算她不愿意,也不能白白枉费我一场用心良苦。
若再不成,便彻底,毁了她。”
谢晋寰如遭雷击的震愕神情僵在脸上,“我想,我还需要一些时间……眼下有点麻烦要处理,处理好了,我会想办法,让俏俏嫁给我。”
“你们家里那点破事还是暂缓吧,现在你有个更大的麻烦,在等你。”
男人忽地声音冷冷一沉,瞬间就像换了个人,“秦姝的案子,没多久就要开庭审理了,沈光景和那个姓林的律师也没能拦住。”
“受理秦姝案的检察官是俏俏的二哥唐栩,侦办的是她七哥唐枫。公检法都是唐家的人,沈光景想保秦姝,本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汪卓已经把秦姝全盘供了出去。但教唆杀人没有切实证据,很难重判她。不过我想,以沈惊觉和唐俏儿对秦姝的怨恨,他们绝不会就这么纵了她。
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男人又笑了,“怎么办啊谢总,你的小未婚妻时时刻刻都想置你于死地呢。”
“呵……即便得不到她的爱,就算是得到她撕心裂肺的恨,也不算白活一场。”谢晋寰缓缓推了一下金丝眼镜,黑瞳深不见底。
“颂莱你到底什么时候解决他。如果那人落到唐俏儿和沈惊觉手里,谢总,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我购入的一架新的私人飞机,下周会送达国内。”
谢晋寰明明有着一张精致俊俏的面靥,笑起来却令人毛骨悚然,“到时候,我送他,和他的一干兄弟,一起上黄泉路。”
*
白烬飞短暂和小妹相聚后,因为要回去通知安抚大哥他们,早早便离开了。
唐俏儿昨晚奔波一夜,摸爬滚打得像个泥猴。虽然换了干净的睡衣,但身上头发都脏得不行,这对爱干净的她而言简直是上大刑,一颗她都忍不了了。
“呕……好臭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