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这么一问,两人脸上俱是一垮,都愁眉苦脸。
细问了才知道,原来这两人在上洛途中十分积极活跃,虽没独当一面却也有犬马之劳,信长给了木下秀吉三千石,让他来担当界町奉行。而蜂须贺则是加封至五千石,提拔为侍大将。
只是这知行状还没捂热,又出了乐极生悲的事。织田家的侧近众们,彻查上洛以来的军纪,发现蜂须贺的好几个部下,去年曾违反严令,在京都附近非法掳掠,欺压商户。蜂须贺本人更有知情不报,帮忙掩盖的迹象。信长一怒之下,立即处死犯事者,并宣布将蜂须贺一党开革出门。
木下秀吉苦苦求情,被大骂了一顿。但也好歹挽回了一点局势,最终的处理方案是蜂须贺小六领地没收,派去做木下的副手,两人平分三千石知行。
这一番下来,木下秀吉辛苦快两年,等于白干了,蜂须贺更惨,他手下有二百多党羽,俸禄缩水到一千五百石,估计也就勉强能吃饱饭了。
汎秀不禁唏嘘,安抚了几句。
信长再怎么三令五申,上洛后不得在京都乱取,也总有人顶风作案。只是也有点惊讶,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处理?
佐佐成政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他甚得信长信重,时常在身边伺候,倒是有所耳闻。这是有人眼红,诬告平手汎秀军纪不整劫掠百姓,才引发了一场正式大彻查。
此事……私下再与他说吧。
{ } 无弹窗 去÷小?說→網♂去÷小?說→網,
平手汎秀在沓掛城休息了整整十天,接着将家人送到岐阜城与织田氏亲族一道居住,又在城下放松游玩了数日,抽空访问亲朋,关心子女的教育问题。如此蹉跎,整个五月几乎都在尾美二国耽搁过去了。
除却姬武士井伊直虎,和伊势贞兴送来的两位幕臣背景的侧室外,正室夫人阿犬不知听了谁的建议,又从侍女中选出一对富农家出身的孪生姐妹到汎秀房里铺床暖被。
姐姐唤作小枝,妹妹唤作小葱,皆颇有容姿。
虽是夏季,一时平手家的内宅里,竟春色满园。
安闲舒适的日子,总嫌过得太快。但在这个时代,唯有掌握权力的人才能让家人安闲舒适。为了追求权力,汎秀只能再次离家,向和泉国赴任。
跟随他前去的是几十个踌躇满志的家臣,还有四五百士卒。原本汎秀一直依靠沓掛城的七百农兵作战,但多年以来,屡战屡胜赏赐丰厚,加之政策引导,倒有大半农兵索性放弃耕种,转为领军饷的职业士兵。所以这些士卒能脱离土地束缚,随平手家迁至和泉。
那批三河人更不用说,得知幕府能让他们列入名册,重回正经武士的行列,当然是兴高采烈地拖家带口前去了。
平手秀益(庆次)那边就有点麻烦,传统农兵带不走,只有五十多人能成行。
也有意料之外的旅客加入,分别是浅野长吉负责收养的三十多个孤儿,和从永田德本那里学成归来的九个医生。
收养领内孤儿是浅野一时兴起提议的,汎秀心想着用不了多少粮食,也就同意了。如今终于有一大批孩子成年,这些无牵无挂的人,自然是很积极地要随军出征,渴望着建功立业。
至于永田德本,听说他身体欠安,自觉大限将至,于是归乡隐居,打发汎秀送来的学生们回家。时隔五年,当初送去的十个孩子,九个学成归来,却有一个意外亡故。
对此汎秀只能轻叹一声,将这九人编为平手家的医药官。
另外,山内一丰和堀尾吉晴,靠与合子那一点远亲关系,十分恭敬地来拜访了一次。也是聊过几句才知道,这两人在攻略美浓和上洛途中,虽然极力拼杀,但居然一个正规武士首级都不曾取下,更没机会立下别的功勋,以至于现在都还是领十石俸禄的最低级家臣。用世俗眼光看,这种级别的家臣到底会不会被外人视作武士都很难讲。
一番唏嘘,汎秀决定将这两人纳入自己麾下。毕竟也还算有些能力,而且也并未频繁过来拉关系。基于相同理由,宁宁本家杉原氏的几个小伙子也都一并接收。这几位亲戚更惨,除了杉原孙兵卫继承了二十石外,其他人连织田家名册都没入。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一两代,那可就真的不会被看做武家门第了。
……
这个时候,织田信长也终于与足利义昭谈妥了各项事务,返回了岐阜城。正好与汎秀的小队伍背道而驰。
同时,平手汎秀就任和泉守护代的各项文书也收到了。带着总计一千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开入了岸和田城。
汎秀可以感受到足利一方的热情——确切说,是摄津晴门和伊势贞兴二人的热情。前者拖着衰老病体过来拜访,后者更是直接到近江迎接,一路护送汎秀穿过京都到达和泉。
毕竟还是依靠对方的运作,才拿到这个炙手可热的职役,汎秀心怀感激,对这两位幕府高官当然很客气。但同时,除了送女人和解决三河众“编制”问题之类的小恩惠外,足利家并没有什么办法来把双方的利益捆绑在一起。
感激只是一时的,若无利益互通,终究还是不可靠。
而织田家这边,除了确认幕府封赏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