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现在仍记得抚上那完美的大触手时完美的触感,从指尖一直弥漫到脚尖的发麻像是触电一样令他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的动作放的很轻很轻,几乎像是一片轻巧的羽毛滑过,他的动作这样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沉睡的男人。
祂禁闭着双眼,双手合十整齐地置于腰腹之上,入睡时似乎连一丝呼吸也无,整个空间寂静的只能听见陆衍自己越发急促的呼吸。
这里很黑,因为巨大的触手遮住了外面的光亮,只从缝隙处透出丝丝缕缕的光线来,使他能勉强欣赏祂的睡颜。
陆衍跪坐着爬了上去,祂虽然已经入睡,但触手却还很活跃,缓慢地蠕动着,有些甚至张牙舞爪地拍打陆衍,禁止他的靠近。
陆衍轻轻抓住了那个张牙舞爪的触手,含住了触手尖的末端。
人口的炽热温度使触手舒服地卷曲起来,用力往那人的口中塞去。
陆衍不敢吵醒男人,只能张大嘴尽全力容纳触手粗大的根部,嘴角不受控制地留下涎水,眼尾泛红,看着狼狈至极。
祂没有醒来,但触手似乎完全被惊醒了,快速移动,几乎在顷刻之间缠上了擅入者的脖颈,使其半吊于空中,脚尖绷的很直,勉勉强强触到地面。
陆衍想要大口喘气,然而口中的大触手使他只能发出无声的呜咽。
他的手摸上脖子,轻轻地扯缠绕其上的触手,力道放的很轻,生怕自己会伤着了它们。
结果自然不尽人意,触手不满地扭动了几下,反而缠绕得更紧了些,死死地压住陆衍的喉结,口中的触手也更加深入,似乎要撞进人的喉咙。
陆衍紧绷着的脚尖再也支撑不住了,他的腿一软,全部力量都靠在了脖颈处。
“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可怜的触手猝不及防被施与这样大的压力,一下子随着陆衍一起摔了下去,一下子摔得弯曲起来,似乎很痛的样子,缠绕着陆衍的力度也自然消散了。
陆衍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红痕,他呛咳了几声,却还顾不上自己,先去碰着那摔下来的触手心疼地摸了又摸。
触手尖尖难受地卷曲起来,摔得通体发红。
陆衍将冰凉的唇贴着触手的尖部,抬头往上看去。
沉睡中的男人长长的眼睫颤动着,马上就要醒来。
陆衍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住了,他呆坐在原地,捧着那根可怜兮兮的小触手茫然无措。
男人睁开了眼睛,像是一汪荡漾着柔波的深海,深沉无底。
他静静地看了眼前的人三秒钟,开了口:
“你想要吃掉我?”
他的嗓音略有些沙哑,带着点奇异的腔调,像是深海底的某种律动。
陆衍望进了他的那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仿佛被蛊惑住了一般,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和盘托出:“想,我想吃掉您。”
楚寻声藏在袖子里的手细微地颤抖起来,原来
这个饲养员竟然是个想要把他养肥了吃掉的可怕人类!
红烧章鱼不好吃,凉拌也不好吃,他长得硬邦邦的,估计硌牙的很。
陆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等反应过来时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但却也不打算再圆回去,只是仰着头哀求似的看着那人。
黑色的触手像是像包裹着一层延展性极好的金属薄片,闪着点细微的光泽,将胆大包天的闯入者挂在了天花板上,为了防止他反抗,两根触手缠上了手臂,还有从腿间穿过捆住他的双腿。
陆衍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带着点血色,眼尾泛红,一副极为难受的样子。
看着可可怜怜,竟然想要吃红烧章鱼。
男人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他的脚步一声一声仿佛踏在了陆衍的心上,他眼睁睁看着男人越走越近,近到两人的呼吸足以纠缠到一起去的地步。
陆衍感觉自己的血液冻僵了,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男人越靠越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做比较讨眼前人欢心。
楚寻声凑了过去,把他身上的钥匙逮了下来,瞧他一副呆傻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样子,直接脚底抹油般溜走了。
陆衍反应过来,伸出手拽住男人的衣角,那一角却从手中滑走了,无法抓住。
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除了一个大水池,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陆衍在各个地方都刻意强调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雕像,画像,诸如此类,然而一切都宛如镜花水月,连以前缸里特远而来的海水都在某天里蒸发干了。
接下来的十几年是极度渴望再次相遇的十几年,他的性格越发暴戾恣睢难以琢磨,对胆敢忤逆他的人铁石心肠毒辣手腕,常常使人闻风丧胆。
陆衍在这十几年里最喜欢的就是去深海潜游,在深蓝色的海底幻想能够在此遇见他的神邸。
然而一切都是虚妄,十几年以来,他从来没见过那人一次。
直到今天。
一个有着触手的俊美男人,有着蛊惑性的精神异能,这不是他还会是谁?
陆衍极快速地驾驶着悬浮车,一路上超车插车死命按喇叭。
路上的人破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