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经济状况,顾清越了解,因为他的病,多年积蓄花光,还欠了几两银子的外债。
在顾家村要是娶小哥儿给的聘礼一般是五两到八两不等,当然若是贫困些的人家,也有给两三两了事的。
顾清越自然不会给少了,就跟李松云说:“给若哥儿的聘礼钱,我来准备。阿姆不要担心。”
李松云有点不相信他的能力,自家儿子读书能力强,可是挣钱,家里供他读书这么多年,几乎没见过回头钱。
李松云说:“要是不够,可以先借你大伯家和小叔家的银子,都是亲戚,他们可是你阿父亲哥和亲弟。”
顾云水有一个大哥,叫做顾云山,有个小弟叫做顾云文。
顾清越也从脑海里找出来了关于他们的记忆。
大伯名顾云山,大伯母叫做曲小桐,他们有两个孩子,都是小汉子,顾清泉,十九岁,性格沉稳,是童生,已经成婚,妻子家是镇上做小生意,卖杂货的。
顾清泉在县城里找了个账房的工作,一个月能赚二两银子。
顾清流,十七岁,性格活泼,目前在家种地,可是他有种想去外面闯荡的想法,不安于现状。
小叔名顾云文,娶了隔壁村的小哥儿做夫郎,叔嬷叫做汤晓小。
他们有一个小汉子,还有一个女儿。
小汉子名顾清逸,十七岁,在镇上摆摊做生意,卖编织品。女儿名顾清雪,十五岁,在家里待嫁,已经定下婚约。
大伯一家和小叔一家都有在他清醒后,来家里看望,只是顾清越还在养病,没有仔细见过每个人。
顾清越数了一下,自家亲人还怪多的,没算阿姆这边的亲戚,只算阿父这边,就有十来个人。
顾清越对自己有信心,他说:“等我写完了这本小说,看润笔费有多少。如果不多,就先订婚;如果多,也先订婚,然后再翻盖一下咱们家的房子,盖好新房子了再结婚。”
晚哥儿喷笑出声,“哥,你这打的算盘可以啊,无论怎么样,都要订婚是吧。”
顾云水也罕见觉得自家儿子有些不要脸皮了。
就黏着人家小哥儿了是吧。
李松云笑了笑,他理解顾清越的心情,先订婚,把人定下来,这样也不会出什么变故。
“行,都依你。”
一家人商量好了,收拾下桌子,很快各自回屋了。
不过很默契的,一家人谁都没睡好。
李松云和顾云水谈话到深夜,就琢磨着顾清越的婚事了。
晚哥儿则是有些期待,有了哥夫后的生活。
顾清越躺床上,一会儿想一下若哥儿,越想越睡不着。
他们的婚事,他觉得杜若的阿姆沈宁应该不会反对,所以还得努力写小说挣钱,准备订婚的事宜。
最后还是硬逼着自己睡着的。
第二天还要写小说,要早起。
——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顾家人就都起来了,顾云水是忙着要去地里看看,补些小麦的种子,现下种下的小麦已经发芽,可是又被鸟雀叼走吃了的,所以要补种。
李松云在灶房做饭,今天早上吃饼,喝咸汤,顾清晚帮忙做饭,顾清越在房里写小说,不过就写了一张,饭就好了。
吃饭完,李松云就拿着针线筐,风风火火出去了,他直奔杜若家,目的明确。
农家里很少有大门紧闭的,李松云走到杜若家门口,敲敲门,喊了几声,听到有人应答,就进去了。
李松云见到沈宁和杜若刚吃完饭,正在收拾桌子。
他笑盈盈挎着篮子进去,笑道:“这是我来的巧了,你们正好吃完饭。”
杜若知道他是顾秀才他阿姆,登时就紧张起来了,他心里有些猜测,也不能说出。
低头跟沈宁说了声:“阿姆,你歇着吧,我来收拾碗。”
然后就利落的把碗筷都收走,去灶房洗了。
沈宁有些惊讶,李松云怎么会上他家里,毕竟两人虽然认识,但是也就是面子交情。
他温声问道:“李阿嬷,是找我有什么事吗?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李松云笑呵呵的,拍拍他的手说:“别紧张,我今天来就是找你一起研究研究这新学的绣样,你年轻时候,那绣的鸟可是活灵活现的,我怎么也比不上,所以过来请教。”
沈宁平日里除了做做家务,剩余的时间就是绣一些手帕,荷包,来补贴家用。
所以技艺没生疏,绣的也精致好看。
只是没人来找他一起绣,自从和杜家奶奶彻底闹掰后,村里人就在杜家的添油加醋下,对他们这孤儿寡母没什么好印象。
很少有来往的。
这次李松云来找他,虽然困惑,沈宁也没想那么多,点点头答应了。
杜若不想待在家里,跟沈宁说了一声就出门了,沈宁惯例叮嘱:“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李松云也笑得慈爱,夸道:“你家小哥儿长得好看,性子沉稳,人也聪明能干,可比我家那晚哥儿能干多了。”
“晚哥儿活泼灵动,人缘也好,我就是瞧着他这鲜活的模样,心里也喜欢呢。”沈宁礼尚往来,只是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