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枝从没想过,他从三徒弟那里剿来的话本子还有这作用。
“本来,我已被一位贵女挑中,快到出阁之日,偏偏出了意外来到这里,还和你……这一身的痕迹,我没办法解释……”
他嗓音愈发低沉,被江澜听出了死志。
沈别枝凄笑一声,绝望道:“倘若离不开这个世界,以我这毫无修为的身体,不知会遭遇什么,只希望了结得痛快一些吧,又或者我回到自己的世界,那里等着我的,或许是更可怕的事,一个男人失了贞洁,便是塌了天,是被沉塘,还是凌迟,我……我也不知道。”
江澜:啊???
啊??????
语气愈发低迷,沈别枝看了眼刚刚还用在江澜身上的红绳:“上吊或许还能留个全尸。”又默默捡起被江澜受不住时摔碎的瓷瓶残片,往自己手腕上比划,“还是割腕吧,死的快。”
“你别——!”江澜扶着酸痛到麻木的腰,扑过去,一把夺过锋利瓷片,咬牙切齿地瞪着沈别枝,“怎么能轻生呢?那是她们为你定的规矩,你如今脱离了那个世界,就不要再守这样迂腐的规矩了!你已经自由了!”
沈别枝低垂眉眼:“可我……毫无自保的能力,孤身一人在这里也活不下去的。”
江澜咬着唇,定定看着他。
沈别枝继续添柴加火:“我本以为你喜欢那样,才如此卖力,想讨好你,竟不想惹得你厌恶。”
讨好他……
原来如此!
“你怎么不早说?”江澜瞪大眼。
沈别枝转过身去,避开江澜的目光,悲伤道:“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你又不要我了。”
“我……”江澜一咬牙一跺脚,“我要你!”
“真的?”
凤眸中似蓄了泪,嗓音颤得不成样子,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讨好。
江澜于心不忍:“真的。”
“不反悔了?”
“不悔。”
“可我不信。”眼底刚刚才亮起的光又隐了下去,“你只是在安慰我,怕我死在你面前给你添堵,等出去了,你照样始乱终弃。”
江澜:“…………”
“那要怎样你才相信?”
沈别枝:“我们那边都是用婚姻关系来守诺的,缔结姻缘契,互相给对方一个承诺,此为保障,可我们都是男子,没有男子同男子结亲的道理。”
“结契吗?”江澜思索了会儿,“姻缘契我不会结,我们可以结其他契约,但结契必须双方都会才能生效,现在学也来不及了,你会哪种,我们就结哪种。”
反正只要是契约,可以捆绑住两人的亲密关系就行。
沈别枝小声弱弱道:“我从小不被允许学太多仙法,只会师徒契,还是偷学来的……”
确实是偷学,学的不全,拿四个徒弟做实验,全失败了,给人折腾地差点死掉,他才学明白。
“那就结师徒契。”江澜认真道,“在花棠城,这个契约很常见,师徒关系是最适合双修的,无论是心法口诀还是修炼方式都更加契合,你修为不行,体质又弱,我做你师尊,还能带你修炼,让你有自保的能力。”
这下换沈别枝沉默了。
江澜是个说干就干的人,还不等人反应过来,江澜便伸手揽过对方脖颈,额头贴额头,引导灵流。
花棠城结契都这么做的。
但是……
江澜:“摸我手心做什么?”
沈别枝:“我们的结契方法可能不太一样,为免失败,两种都用吧。”
江澜:“喔,有道理。”
江澜:“奇怪,他们都说契约结成时,额头是烫的,为何我没感觉?”
沈别枝:“唔……烫的,我额头是烫的,你摸摸看。”
江澜:“确实,那为何我不烫?”
沈别枝:“或许只有一方发烫呢,他们对你说的时候,也没说两人都烫吧?”
江澜:“有道理。”
契约结成。
见沈别枝脸色恢复,不再寻死腻活,江澜默默松了口气,轻快道:“好啦,现在我们是师徒了,对了……我们似乎还没互通过姓名,我叫江澜,字明月。”
沈别枝笑了笑:“沈别枝。”
江澜愣住:“沈?你姓沈?我们这姓沈的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给人家做师尊的。”
“哦,那真巧。”
“不,不巧,你做不了我师尊的,结契的时候,我为师契,你为徒契。”说到这里,江澜脸还红了,“我没做过人家师尊,修为也不高,你要是不习惯,可以先叫我名字。”
沈别枝依旧笑得温和:“好,阿澜。”
那声“阿澜”叫得缱绻又温柔,就像修炼时沈别枝贴在他耳边喘出来的声音,江澜的脸欻地一下红了。
赶忙用别的话题带过去。
“有些话先讲在前头吧,免得到时候沟通不畅,造成误会。”
“既然与你结契,我便是打算将你纳入我的未来规划中,一起共赴未来的。我在城主府中有个小院,是我比武时赢来的,属于我,没有债务纠纷,空间还算大,我们两人住够用,代步的话,我有一匹马,到时候为了方便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