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了?”
边榆没有回答,靠着车摸了根烟放到嘴里,冰冷的雨水进了最嘴才反应过来这破天抽什么烟,还不等他动作,烟就被苏珉沅拿走了。
“臭毛病越来越多。”
听着话边榆低笑一声,抬头看了看天空,可惜被一顶不识趣的雨伞挡住了。
他今天不想吵架,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
“你早点休息,我走了。”边榆推开眼前的伞柄就要上车,苏珉沅摁住了他的手。
“大半夜的去哪?”
边榆今天起的本就晚,又去海沭山庄折腾一圈,来来回回可是半夜了,一天没吃饭倒也没觉得饿。
边榆想了想:“回家,睡觉。”
苏珉沅盯着边榆久久未动,也没有松手。
他每天回来都是差不多的时间,早就习惯隔壁空荡的院落,院子里落叶都积了一层又一层,从没见人打扫,本以为隔壁的人再也不会来了,不曾想今天却听见了动静。
他不知道边榆遭遇了什么,但是看边榆这个样子心里说不上的不舒服。苏珉沅不讨厌边榆,即便从前怎么闹矛盾,不管边榆怎么折腾,他都没有讨厌过边榆。
到底是自己带了那么多年的小孩,即便关系再差也见不得他被人欺负,他是这么想的。
真令人烦躁。
“谁动你了?”苏珉沅问。
“这话问的,怎么,要帮我找场子?得了吧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没吃亏。”确实没吃亏,差点把他亲爹气死。
苏珉沅盯着边榆仔细分辨,一边脸肿的老高,一边又过于苍白,总体看上去确实没什么大碍,觉得这话不像是逞强,这才放弃追问,转而说:“你顶着这样一张脸出去,我还得去派出所捞你,才回来几天怎么这么不消停。”说着不由分说地将边榆拉向隔壁。
动作带着试探,苏珉沅也没想着能把人叫过去,所以当边榆跟着走出第一步时,苏珉沅有些意外。
这小孩儿——
今天不对劲。
相较于边榆那死人窝似的清冷房子,苏珉沅这边看起来就舒服多了,虽然这偌大的房子虽没见什么人,却给人一种暖烘烘的温馨。
苏珉沅给边榆找了双拖鞋让他换上,自己则进屋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被扔在门口的边榆看上去像个水鬼,与干爽的拖鞋格格不入。他和拖鞋大眼瞪小眼良久,直到苏珉沅出来:“站那招魂儿吗?”
边榆:“……”
这房子边榆从前来过很多次,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和从前没什么区别,连玄关处地砖裂开的纹路都与从前一模一样,说起来这裂缝还是边榆从前不小心砸的。
边榆换鞋进屋,苏珉沅递过来几件衣服。
灯光照耀下,边榆的那张脸看上去更加惨不忍睹,一身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竟然也不觉得冷,还能跟自己大眼瞪小眼。
见边榆没接,苏珉沅将衣服扔过去,说:“去洗个澡,需要我帮忙吗?”
浴室在什么地方边榆熟门熟路,小时候没少赖在这边,玩的晚了就睡这边了。
他嘴皮子动了动,一口脏话憋回了肚子里,转头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冲刷在身上,麻木的皮肤逐渐恢复知觉,边榆低头看着水流忽而笑了起来,笑得意味不明。
换上苏珉沅的衣服,边榆站在镜子前看着其中模糊的自己。
边榆的模样很好看,并不是如今主流流行的那种白皙柔软,更多是富有侵略的野性,让人望而却步的而同时又凭升一股征服欲,尤其他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即便圈里都知道边榆是上面的,却还有人不死心。
若不是边榆背景强硬,身手好,就这副模样不知被多少人惦记上。
苏珉沅的身高体型都与边榆差不多,只是边榆身形偏瘦,衣服穿在边榆就显得有些空。
贴在额头上的头发如今顺从地落了下来,遮挡住了被泡的发白的伤口,皮肉翻起,又开始渗血,脸则是更肿了。
边榆本来不想管,但想了想还是卷了纸压在伤口上,打算等止血了再出去。
他盯着自己的额头发呆,浴室门却在这时猝不及防地被人拉开。
边榆吓一跳,是真的一跳。
苏珉沅上下打量一通:“梳妆打扮呢,搞这么半天?”确定边榆衣服已经穿好,不由分说地拉着人到了客厅。
边榆脚下忙乱,不耽误他嘴皮子怼人,“看表情你好像很失望?就这还说不惦记我?”
苏珉沅脚步未停,倒是拉着边榆的手不由分说地加了力道,笑声低沉:“我看你这伤确实不重要,倒是应该去看看眼科,脸跟个猪头似的,就这样还想让我惦记你?”
当冰冷的盐水洒在伤口上时,边榆还在想自己刚刚怎么就脑子抽地回了句:“那也是帅气的猪头!”
苏珉沅不知道边榆的心思,只瞅着这小孩儿跟个倔驴似的支棱着,毫不客气地摁下边榆的头:“低头,别弄脏我沙发上。”
此时的边榆显得异常乖巧,苏珉沅的眉眼也跟着软了下来,动作轻柔地给边榆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伤口不深,裂口却大,周围已经泛起了淤青,能看出来是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