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榆嘚瑟了两圈后不负所望地得了重感冒,在家躺了三天,第四天退烧了才爬起去医院看谢之临。
他是不急,毕竟还有个跟他汇报工作的劳动力——段东恒。
段东恒这几天一直没闲着,处理了酒吧那个擅作主张的经理,又跑了几次医院,还得不定时跟祖宗事无巨细汇报工作,可谓是忙里忙外身心俱疲。
谢之临身上只有一点皮外伤不打紧,就是吃了不知道什么药有点麻烦,打了两天针后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边榆去的时候谢之临已经差不多可以出院了,推开病房门进去时谢之临正在喝粥。
见着来人,谢之临放下勺子冲着边榆笑了笑,脸色还好,看来段东恒照顾的不错。
边榆看了眼桌子上的早饭:“我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吃完了。”粥见了底,谢之临这话不全然是客套,
等边榆刚坐下,谢之临说:“这次的事谢谢边少,那天我虽然神智不清,但也零星能听到点,后来也听段总说了——”
“小事。”边榆笑了笑打断谢之临的话,“你不用听段东恒念叨,他那个人嘴碎,说话爱夸张。”
说着边榆起身帮谢之临收拾东西,一并收起小桌板,动作十分熟练。
谢之临心中闪过一丝意外。
虽说这不是什么难事,但边榆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大少爷会弄医院这点东西,还是挺意想不到的。
“之前那个于总……”边榆边收拾边闲聊。
“边少放心。”似乎生怕自己说话慢了而显得不知好歹,在边榆刚起个头的功夫谢之临就已经先一步表明了态度,“我知道分寸,不会做自讨苦吃的事情,也不会再去追究什么给您添麻烦。”
说这话时谢之临微笑着,似乎真的对此混不在意,懂事的让人心疼。
边榆眼神稍动,很快又化成笑意:“段东恒教你的?”
谢之临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边榆估计段东恒应该是做过思想工作,不管出于哪方面,酒吧也好、谢之临本身也罢,对于一个毫无背景的大学生来说,去跟于腾硬碰硬确实不是明智之举,传出去对于谢之临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听。
当然段东恒也有自己的立场,这事儿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边榆无声地笑了一声。
段东恒这到底是在教谢之临,还是拐着弯讲话说给自己听?边榆此次回国还没和段东恒见过面,想来段东恒是想借着谢之临的事情提醒自己不要再冲动行事。
可惜边榆从前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想法,他当年能闹腾,如今也没怕过。
“倒也不是不能计较。”边榆说,“你想怎么整他,我不信你没想过,找律师还是揍一顿?我可以帮你。”
亏得段东恒本人不在,不然可能要拉着这位股东同归于尽。
谢之临也没想到边榆会这么说,他听不出边榆这话里多少客套,轻笑一声:“边少不是已经打过了?”
边榆耸耸肩。
和谢之临随便聊了几句边榆就走了,倒真像是个来探病的,若不是边榆双手插兜晃晃荡荡地钻进了另外一个病房,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医院顶楼的VIP病房共五间,都是套房,里外两扇门,边榆刚进到客厅就听见里面摔碗的声音。
边榆“啧”了一声,门也没敲晃晃荡荡十分自然地进去,扫视了一圈地上的碎渣后安然坐到窗边的沙发上,而这才懒懒地看向病床上,紧接着又“啧”了一声。
屋里只有于腾一个人,模样看上去很惨,手上挂着吊针,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听说缝了好几针。所幸只是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
眼看着罪魁祸首大喇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于腾的脸上有一瞬间绷不住,被子被攥得像团废纸,他用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皮笑肉不笑地说:“边少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不知是有事吩咐还是怎么着?”
别说是愧疚了,边榆那张脸写满了遗憾,不知道是遗憾于腾的脑袋太硬还是遗憾自己下手太轻。
他手托着下巴歪头过了片刻仿佛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叹气道:“吩咐可不敢,昨日是我眼拙没认出来竟然是于总,闹了这么大个误会,今天这不赶紧来赔罪嘛,于总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话虽如此,边榆自顾自地弯腰拿起桌子上的橘子,余光飘见地上碎的盘碗,散落的吃食堪比五星级酒店,比隔壁屋段东恒带的强太多。
段东恒真是小气。
边榆心念。
此时忙于工作的段东恒不知道一顶黑帽子悄无声息地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于腾估计是真被气着了久久没有说话,边榆剥完橘子抬起头时,他还是原来的姿势,倒是床上的被子更皱了。
一个橘子吃完见于腾都没有说话,边榆拍拍手站起来,走到于腾跟前,仔仔细细看着于腾的脑袋。
“嘶于总,你这真是看着都疼,我、唉……实在对不住——不过也得感谢您,回头我可得去问问。”
边榆话题太跳,于腾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不妨碍他心中一紧,警惕地问:“什么?”
边榆:“问问段东恒是不是进了批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