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忱到家时贺女士的电话正好打来,他没有立刻接起,自顾自地换了鞋挂好了外套,又闲庭信步上了楼,走到卧室的衣帽间后才在最后一秒按下接听。
“你别告诉我你又放我鸽子了。”贺女士阴郁的声音幽怨传来。
许忱笑了起来,双眼眯得惬意满足,语调调皮:“Bingo,答对了。”
“……”贺女士沉默一秒,咬牙反复默念,“我生的我生的,我要忍我要忍……许忱你小子!老娘要把你塞回肚子里回炉重造!”
许忱将手机开了免提丢在桌子上,他脱下衬衫,男性的胴体肌肉紧实性感,在灯光的照射下线条更为流畅,许忱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件黑色短袖套上,拿着手机回到卧室,在床上躺下。
听见贺女士的暴怒,许忱不痛不痒,散漫无形道:“不都跟您说了,我晚上参加同学聚会,不回来。”
“谁知道你这次是不是骗我呢,而且你以前不都不参加同学聚会的吗?这次怎么去了?”
“刚好有空就去了呗。”
“你既然闲工夫这么多,那周末跟你周伯伯的女儿见一面,她……”
“啊?什么?喂喂喂,怎么没信号了?妈,听得到我说话吗?喂?”
嘟的一声响,贺女士被挂断了电话,还没来得及生气,又收到许忱的信息:[Sorry,没信号了,改天聊。]
许忱将手机往旁边一丢,手臂压上额头,闭眼休息。
手机一直震动着,是源源不断的群消息,这个群是他们当初几个玩的好的同学建的小群,几个人时不时就会在群里聊天,而今天的聊天内容则和温知许谢言酌有关。
许忱这样躺了会儿,在手机持续震动了两分钟后他翻身起来,将群消息设置了屏蔽。
温知许。
许忱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名字,这个他已经忘了快两年的名字。
许忱其实也有一个秘密,但这个秘密,除了他,谁也不知道,并且他也不打算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时间久了,他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个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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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许在早晨八点准时打开【拾温】的门,小佳在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下了车,匆匆跑来,手上还拎着几个白色塑料袋。
“知许姐!”小佳气喘吁吁,“我没迟到吧,我一下公交车就跑过来了。”
温知许笑了笑,忧愁的情绪消散了几分,她强撑精神和小佳打招呼,小佳将手中拎着的东西递给温知许,“喏,给你带的早饭。”
温知许这才想起来昨天下班前她让小佳给她带城东早市的凉面。只不过这会儿她已经没什么心情吃了。
小佳注意到温知许不佳的脸色和眼下的灰青,关切道:“姐,你怎么了?”
温知许扯了下唇角,“昨晚没睡好,没事,工作吧。”
一天的忙碌从这一刻正式开始。
这家花店是温知许在今年年初刚开的,她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就爱种花,所以她在有了一点积蓄后便开了这样一家花店,店里的生意说不上特别好,但也不差,能养得活她自己和另外两个员工。
小何路上堵了车,所以来得晚了十几分钟,他和小佳都是【拾温】的店员,小佳负责接待和收银,他则负责包装花束和一些体力活,温知许是店里的老板,负责管理和统筹。
每天早晨,小佳都会先收拾柜台打扫卫生,小何将花从保温室里拿出来一一摆放好,温知许则会开始核对昨日的账单,但今天的温知许却坐在窗边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暗自失神。
小佳察觉到温知许今日情绪不太对,但又不敢多问什么,只好小声嘱咐小何今天努力干活别出差错,免得再惹温知许生气。
……
隔着一条马路,道路的另一侧停着一辆黑色轿跑,极好的隔音门之内是喧闹的重金属音乐,车内坐着两个人。
准确地说,是坐着一个,躺着一个。
“你既然不相亲你答应你妈来干啥呀你说,大中午的跟你在这马路边坐着,老子的时间也很宝贵的好不好!”
林知旸扯着嗓子往后座躺着的许忱喊到,他也是服气,这么吵的音乐这人居然还能睡着。
林知旸气不过,拿起一盒纸巾就丢了过去,“睡得跟个猪一样,我是你妈我也嫌弃死你!”
林知旸将音乐调到最大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令他都有些受不了,他拿了根烟下了车,将人丢在了车里。
马路对面是一家鲜花店,店名是用毛笔字书写的【拾温】,林知旸叼着烟,踱步进了店里。
这个点店里的人不多,上前来招待的是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姑娘。
“您好,是要买花吗?”
林知旸摘下烟捏在手里,他礼貌地笑了笑,“我随便看看。”
小佳点点头,简单跟林知旸介绍了几款店里的爆款和新进的品种,这才回了柜台内继续忙活。
林知旸觉得这店里的员工还挺知趣,说随便看看倒还真的不跟着了。
“先生抱歉,店内是不可以抽烟的。”一道清冷无波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林知旸转过身,在看到说话的人后眸光呆滞了一瞬。
温知许瞥了眼林知旸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