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这半个月,给三个儿女都做了小衣裳,各种针法都试了个遍。
最后还真摸索出了外头传说中的——双面绣。
练手的是赵珠的一个小外裳,绣了一只睡着的小鹿,活灵活现的,正面瞧是闭着眼睛垂着头,反面瞧则是微微昂着头,一双眼睛双大又亮,小鹿就跟活着一样。
就连正反两面的小花也是样式各不样同,像是被风吹皱了一般。
她这衣裳也是做得很妙,两边都能穿,锁边的针法很是费了一番心思,就算是将衣裳翻过来,也只是瞧着像是一条花边,是以,这两只小鹿哪面都不藏着。
二丫看得啧啧称奇,“二婶,您这也太厉害了,一定要教教我。”
大丫也想学,但却觉得像妹妹这样理所当然不好,伸手轻拉了下妹妹,不太好意思道:“二婶,这双面绣难吗?”
“方便教我们吗?”
贞娘笑道:“不难学,你们打小就做女红,如今也有六七年的底子了,平日给珠姐儿绣的小东西,我瞧着很是工整,而且自己的小心思也特别多,这种针法我简单给你们讲讲便会了,这也不算正统的双面绣,关键是咱们没见过实物,以后有机会见着了,再与人讨论讨论,我也只能教你们,我自己摸索出来的针法。”
贞娘拿起针线,取来绣棚,细细给两人讲解了开来。
她这段时间一直有个想法。
赵护与她说刘氏的时候,她心里多少有些羡慕的。
刘氏读书识字,不但能与夫君吟诗作赋,还能抄书赚钱,听说偶尔还会写个小故事投到书肆去,若是被选中了,比起抄书赚得要多上好几倍。
两家的情况差不离,贞娘自然也想赚钱替夫君分担一些。
这半个月来便琢磨出了这个东西来。
大丫、二丫一直都有给绣铺做绣活,虽然赚不了几个钱,却也能补贴些家用。
与其给外人干,不如自己做。
只不过她目前还没想好怎么运作,而且她也没有门路,这事便不好到处宣扬。
不过现在把这法子教给两人,待两人琢磨透了,三人一起寻个事应该不太难。
贞娘挺愁,这事要如何下手?
心里虽然惦记着事,手下却不停,两个小姑娘又是一点即透的,不一会就自个儿上手了。
赵护将晒着的青瓜追着太阳挪了挪,又顺手翻了个面,估摸着再过一个多时辰就差不多了,瞧着外头没事,便去了厨房。
赵桦还在琢磨着三位数的加法。
他吃完饭就钻进了厨房,贞娘喊他和弟弟一起睡觉,他都不肯说什么今日的功课还没完。
毕竟年纪小,就算是记忆再好,逻辑也不太能跟得上,嘀嘀咕咕画了好长时间,才琢磨出了一点眉目来。
于是,一边掰着手指头念着赵贞教他的口诀,一边将两个数字从低位算到高位,写好之后,一个个往后数——
如此重复了三次,发现自己以这样的法子琢磨出来的加法一点毛病没有。
立时开心了起来,握着小拳头嘀咕道:“我就知道我最棒!”
赵桦举一反三的能力也是很强的,一位可以算,二位也可以算,三位如今也琢磨成功了,他就大胆的往后加到了四位、五位……
待赵护进来时,他已成功写满了两页纸。
上头算到了七位数的加法。
赵护:“……”
我在哪?我是谁?
赵桦见亲爹来了,开开心心把自己的计算成果拿给他,“爹,您看我做的对不对。”
赵护手指微微发颤,接过来从头扫到尾,很好他居然琢磨对了,而且一点毛病没有。
天才是什么?
天才就是时时刻刻打击我们这些普通人。
赵护心情挺复杂,他原先以前自己记忆好,学东西快,如今看来在这位小孩哥面前就是个弟弟。
对上儿子闪闪放光,满含期许的眸子,赵护笑道:“全正常,看来我们桦哥儿已经完全掌握了加法,接下来爹给你出一些题,你去外婆家的时候,每日答一页,待下次休沐时我要检查哦。”
赵桦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赵护拍拍他的小脑袋,“好了,你今天表现的非常好,是个善于思考又举一反三的好孩子,去找弟弟玩吧。”
赵桦欢呼一声,快乐地蹦跳着去了卧房。
见孩子走了。
赵护哼哼地面目狰狞了一下,拿起笔刷刷刷地开始给他出题。
你小子不是很能耐吗?
既然已经自己研究到了七位数的加法,那不防硬给他整几道三位以内的减法,同时又把试子变得奇奇怪怪。
不单是只求和了,每页里头总有三道题让你求加数。
赵桦不知道自己爹的良苦黑心,欢快地脱鞋、爬上床,挪到弟弟跟前,手舞足蹈地开口,“弟弟,今日哥哥学了个新东西,哥哥教你哦!”
踢腿累了的赵桐本就有点昏昏欲睡了,生生被这声音给拉回了现实。
什么?
赵桐瞳孔地震。
阿拉伯数字?
七位数加法?
赵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岁半的小不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