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意冷,一瞬间心情复杂至极,“那你今天过来干什么?是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吗?”
中年道士突然向前跨了两步,逼近楚父,右手向前平摊:“想干什么?哼!拿来!”
楚父一愣:“拿来什么?”
“真正的功德簿!”
这后面几个字,中年道士是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来的,“那死娘们儿看似五大三粗,其实心思细腻狡诈,她交给我的功德簿,徒具一副空壳,里面只有10年功德,而并不是历代功德。”
“原来你们两个结为秦晋之好时,他早就把10代功德转移给了你!”
楚父以前是听春儿提起过这事。
当时她还笑着说,转嫁功德这么大的事,竟然只需要对天发誓?
弄得这么儿戏,肯定不是真的,传言终究不过是传言罢了。
谁成想,这些都是真的?
春儿发誓过后,功德居然真的转嫁到了自己身上!
丁丁忍不住插嘴,“这道士是不是有点二?拿了一本假的功德簿,12年后才发现?反射弧有这么长的吗?既然功德都转嫁给了你,那泛黄的本本里,怎么还能有12年功德?”
我说:道门的事情很多都说不清楚,不必把事情抠得这么细。
春儿祖上既然能传下这本功德簿,有大概率和道门有瓜葛。
如果功德簿效果为真,那它就算是一件至宝,肯定要严加防范,以免落入宵小之手。
兴许春儿赠书之时,真心诚意打算把它送给道士。
但谁知道功德簿上有没有阵法禁忌?
会不会跟使用者的血脉相关?
甚至落下一些匪夷所思、神乎其神的诅咒?
总之,道士没得逞,而十代功德却落在楚父身上,知道这个事实已经足够了。
……
楚父对我说的那些,全然不感兴趣。
他沉浸在回忆中,脸上挂满了伤感,“我虽然是一个普通人,但基本的思考能力还有。我十分的怀疑:我身上有功德这样隐秘的事情,怎么会传到道士耳朵里?他是怎么查到的?或者说……谁泄的密?”
楚父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他妻子身上。
吕凤仙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她生活习惯是昼伏夜出,越到晚上越精神,尤其到了子夜时分,两眼都放光。
她对待楚鹏飞视若己出,却始终没能生出个一儿半女。
这是什么缘故?
是楚父不给力吗?
搞了那么多次炕震,全都白震了吗?
炕都快震塌的啊!
此外,楚父还联想到另一件古怪的事。
吕凤仙知书达理,并不像寻常人家的小寡妇。
有时她掉书包、说话文绉绉,甚至连读过诗书的楚父,都要反应好半天,才明白对方说的是啥意思。
她在哪里读的书?
在那个高中生就算高材生的年代,吕凤仙这么出类拔萃,为何会安心躲在黄竹岭里?
她这么没有志向的吗?
吕凤仙也是坦然。
猜到楚父怀疑自己,她干脆利落的承认:她和中年道士本来就是一伙的。
当初肯留在楚父身边,一来是得到道士叮嘱,确保窃取功德万无一失。
二来她需要一个舒服的藏身之所,掩盖她的另一层身份。
她的第二种身份如果被外人知晓,天大地大,也难有她难容之处。
我和铃儿互望了一眼。
我俩心意相通,同时想到了一种情况——鬼怪寄居。
这种情况已经不止一次的遇见。
比如在收复丁丁之前,人民医院里遇到的那几个护士,就是被鬼怪钻进身体,把肉身当做巢穴。
再比如龙翁以前的手下——钱律师。
操控她本体的,是1个颜色鲜红的血人。
而鬼怪寄居最大的好处,就是能躲避阳气侵蚀,利用肉身外壳自由行动。
我把楚父讲的这些线索串联起来,隐约间联想到两个人。
这两个人中,其中一个我曾见过面,打过几次交道。
另一个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与东和女校有很深的关联。
我虽然收获了完整的第三空间,但并没有见到第二个人的影子。
有这么巧的吗?
我只是无心做一场灵异直播,竟然还能深挖出那两个人的线索?
果然是万物互联的年代啊!
我摆了摆手,示意楚父暂停讲述,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那个道士,应该有名有姓的吧?”
“他叫什么名字?”
“你能不能说说他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