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你们看,这一定是刚死没多久的。”孙子安不敢多看,匆忙用泥土盖住骨架,“现在快到初夏了,白天温度比较高,用不了多久,就能让尸体腐烂到这个程度。”
“死的这些人,都跟猎杀野兽有关,或者是不爱护小动物、虐待小动物的。”
“山妖对兽类有天然的庇护之心,它这样做,是为那
些惨死的兽类报仇呢。”
“另外两棵树下,就由你们去挖吧。”
“这么恶心的事情,我是真不想再做了。”
朱科哆哆嗦嗦的站在不远处,手里的两根干柴被他摆了成十字架,看他的架势,好像根本不想插手。
陆行虽然有些害怕,但不至于被吓崩溃,“我去挖吧!老子跟鬼都做了连桥,还能在乎这点破事儿?”
我拉住陆行的胳膊,“还是让我去,不亲眼见识一下,我心里始终不踏实。”
刚见到朱科和孙子安时,我就莫名的觉着不对头,总感觉好像忽略掉了某些细节。
而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刚才慌忙跑路时,我试探过他们二人,身上带有体温,心脏剧烈跳动,他们确定是活人无疑。
而从说话、举止、反应等方面来看,他们也并没有特别异常的表现。
究竟是哪里不对头呢?我神经太敏感了嘛?
从第2个松树下,挖出一些更加新鲜的筋肉,周围泥土都被染成暗红色,骨架残缺不全,很多骨头还是折断的,不知死者生前遭到了怎样的折磨。
在最后一棵松树下,我挖到一些血肉模糊的东西,上面粘着很多黑色的毛发。
和活人的头发相比,毛发油亮更有光泽,稍短稍粗一
些。
这是…二黑的狗毛?二黑遭遇了不测?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的把泥土埋好,转身走回孙子安身边,“现在我相信你的话了,这里果然十分危险。”
“我有一点想不明白:腿长在咱们身上,既然能进来,自然就能走出去,干嘛非得留在原地等死呢?”
孙子安咧了咧嘴,脸上写满了绝望,“走出去?只要进入三棵树领地,不管往哪个方向走,最终都会回到这里。”
“这和民间说法——鬼眯眼有点像,却不完全相同。”
“这里的山路、树木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鬼怪在蛊惑我们,只是因为特殊地形的缘故,我们才会一次次的回到原点。”
“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到9点。”
“在最后的存活时刻,你们想不想听听三棵树领地的来历?想不想对山妖了解的更多些?”
其实我很想尝试一下,如果绕过这里向远处走去,隔一段时间后,会不会再回到这里?
不过孙子安的话勾起了我的好奇,我还真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朱科表情纠结的捂住耳朵,高大身形缓缓蹲下,挤成了一坨小肉山。
这家伙的胆子真是小的可以,他连听一听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里原来住着人家,两个小茅屋比邻而居,周围是用藤条隔开的篱笆。”
孙子安指着光秃秃的山坡说道。
这两户人家分别是一对夫妻和一个单身汉,不知什么原因来到这里,终日以打猎为生。
夫妻俩容貌奇丑无比,照镜子都能把自己吓一大跳。
单身汉白天总是戴个草帽,帽檐压的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当夜幕完全降临时,单身汉才会取掉草帽,用一块白布围住脸,在小院子里剥兽皮或者刻画符箓等。
“刻画符箓?单身汉还会这个?”我忍不住嘀咕一句。
“不仅会,而且还很厉害。”孙子安时不时看一看时间,似乎时刻关心着自己还能活多久,“两户人家分工明确:那对儿夫妻负责把活的野兽抓回来,单身汉负责剥皮、腌制肉干等。”
“夫妻俩天黑上山时,单身汉都会各自赠送1张符箓,保他们平安。”
两户人家在这里不知住了多少年,猎杀了多少野兽。
如果不是有符箓保护,恐怕那些山野精魅、荒野鬼怪早就找上门来。
“山林野兽相当于是这些脏东西的好邻居。”
“要是你们家周围的邻居,左一个、右一个的被人抓走,再残忍杀害,你能看的过去眼儿?”
“不管出于侠义,还是出于人道考虑,你是不也会上门帮忙报仇?”
“将心比心,就是这个道理。”孙子安说道。
他打的这个比方倒是挺有意思,不过大体逻辑说得通,我也懒得在细节上挑刺。
孙子安继续说道,时间一长,这三个人吸引了大量仇恨。
白天还好说些,晚上周围会聚集很多野兽,它们像通灵了一样,齐刷刷朝着茅屋方向嘶吼。
不过周围布置了很多陷阱深坑,以及大量的陷阱套子,篱笆上贴满了纹路古怪的符箓。
这个小小的篱笆院,竟成了一座坚固堡垒。
不管是山林野兽还是脏东西,都没法越过篱笆墙,伤到里面的活人。
变故发生在某一个黄昏。
那天单身汉忽然心血来潮,想要跟着上山看一看,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