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还是决定,去吴府走一趟。
现在闲着也是没事,她很想看看,这位吴家大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吴老夫人的搓磨下,会活成什么样子。
当然,不是光明正大地去。
她和霍长鹤换上劲装,又戴上面具。
看着彼此的装扮,都忍不住一笑。
颜如玉问道:“王爷还记得,以前在流放路上,你几次三番装扮成别人的事吗?”
幸亏戴着面具,提及那些事,霍长鹤还是很窘迫。
还自以为掩饰得好,其实颜如玉早就知道他是同一个人,就静静看他演戏。
想想就觉得脸上发烧。
“咳,”霍长鹤清清嗓子,“王妃睿智,过去的事,不提了。”
颜如玉忍笑:“不提不行,今天得重温一下。”
两人结伴,也没走正门,听着院子里琳琅还在和大当家说话,分奥利奥,他们从后窗悄悄出去,掠过屋脊,直向后门。
刚到半路,前面闪过一道影子。
颜如玉微惊,定睛发现是金铤。
金铤也看清是他们,神情颇有些疑惑,不明白这二位又是唱哪出。
金铤平时很少现身,但每次府里聚餐有好吃的,都会单独给他留一份,而且这份准光,银锭的还得稍带着少点。
迎着他质疑的小眼神,霍长鹤道:“我和王妃出去一趟,你看好家。”
金铤没说话,看向颜如玉,隐约还能听到琳琅的声音,还有不知从哪传来的贝贝他们几个的说笑声,以及“小饼干”。
颜如玉:“……”
从空间拿出几包零食,还有几个纸杯蛋糕,一并递给金铤,金铤这才让开路。
霍长鹤:“……”真是没脸了。
顺利到吴府,吴家也有护院,但他们对于霍长鹤和颜如玉来说,如若无物。
到老夫人的院子,还没到后窗下,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还夹杂着哭声。
是吴三夫人。
颜如玉神情讥诮,也不知道是不是每户人家都得有这么一个能作妖的。
吴三夫人正在哭诉。
“母亲,求求母亲,帮帮夫君吧,您看看夫君被打的,都成这样了,实在叫人心疼啊!”
吴老夫人也心疼得不行,老三可是她心尖尖上的肉,那血流的,看一眼都要晕。
“我的儿子,我能不心疼吗?这不是把人都叫来,一起想想办法,”老夫人先看向吴大爷,“老大,你怎么说?”
吴大爷垂着眼皮:“母亲,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三为什么被打?”
他看一眼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吴二爷:“还是二弟先说吧。”
吴二爷抬眼看看他,又看看老夫人:“我没什么好说的。”
吴三老人一听,又嘤嘤哭:“母亲……大哥,二哥,你们可不能不管啊。”
吴二爷不说话,吴大爷也不说。
吴老夫人看着吴大爷,怒道:“你当大哥的,看到弟弟受这个罪,难道就没有一点心疼吗?不出一点力?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吴大爷惊讶看她:“母亲,我还不知道发生何事。”
吴三夫人道:“大哥,你也别管发生什么事了,眼前还看不明白吗?你亲弟弟让人家打了,现在人家还让出钱,您说怎么办吧。”
吴大爷看看吴老三,又看看三夫人:“出什么钱?他被人打了,别人不赔医药费,还问他要钱?这是什么道理?”
吴三夫人撇撇嘴:“这你就别管了。”
吴大爷又不说话了。
颜如玉在外面听着,这会儿吴大爷应该知道吴大夫人去了青峰庵的事,多少应该是带些情绪的——带了情绪还如此软弱,难怪吴大夫人被欺负成那样。
吴老夫人喝道:“老大,怎么办?说话。”
吴大爷叹口气:“三弟妹不是不让我管吗?母亲,我到底听谁的?”
他顿一下,又说:“对了,我夫人呢?怎么没来?”
吴老夫人哼一声,吴三夫人道:“大嫂她惹了母亲生气,自请去青峰庵了,大哥不知道吗?”
吴大爷惊愕,看看她又看向老夫人:“她惹怒了母亲?没人说啊,我不知道。”
“别提那个贱人了,你就说,你三弟的钱,怎么办?”
吴大爷闷了一会儿:“要多少钱?”
“一万多两吧,”吴老夫人似大发慈悲,“你也不用管一万多多少,这样,你就出一万,其它的……”
她看一眼吴二爷:“老二,你也出点吧。”
吴二爷半死不活,语气低沉又有些拉声调:“出多少?”
吴三夫人赶紧说:“不多不多,五千两就行。”
吴大爷不吭气,吴二爷看一眼吴老夫人。
“五千?”
吴老夫人清清嗓子:“老二,我也知道你也不宽裕,不过,这五千也确实不算多了……”
吴二爷目光冷冷扫过吴老三:“老三,别装了,早醒了不是吗?怎么让我们给你出钱,你连眼皮都不掀一下吗?”
吴老三这才睁开眼,挤出个笑,又露出哭相:“哎哟,二哥,我这可太疼了,不是我不想和你们说话,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