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正想问问大夫人为什么这么说,吴三夫人来了。
她进前厅就笑道:“各位,我母亲已经去往花厅等候各位,请大家一同前去吧。”
颜如玉微讶,看向大夫人,大夫人微微挑眉,示意早在预料之中。
众人又随着吴三夫人去花厅。
路途中,颜如玉问大夫人:“母亲,您怎么知道,她不会来?”
“三夫人被怼了好几次,而且厅内的座次也没按她们最初的安排坐,她去见吴老夫人,必会添油加醋。”
“吴老夫人办这个赏花会,所为何来?不就是为下我们的面子吗?你看着吧,花厅那边,必会再生事端。”
大夫人说着,非但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跃跃欲试。
颜如玉暗笑,就由着大夫人玩,闲着也是闲着,难得有人主动送上门来陪玩。
快到花厅附近,三夫人一指不远处的一座花棚。
“各位请看,那就是我们的花棚,里面的花有三四种,开得正好。”
“我母亲已叫把开好的剪来,插入瓶中,就在花厅内,请各位夫人观赏。”
明昭郡主低声对颜如玉说:“就三四种,也好意思炫耀,你给我的那些,岂止十来种。”
颜如玉点头,那些是方丈空间长的,自然不同,品种多,开得好,花期还长。
曹夫人耳朵灵,听到明昭郡主的话,凑过来道:“什么花?这个时节竟然有十来种吗?”
她看向颜如玉,眼神期待,又有隐隐一丝幽怨。
颜如玉:“……等回去送夫人一些。”
曹夫人立即眼中带笑:“好。”
明昭郡主无声翻个白眼。
三夫人说的时候,眼角余光一直瞄着颜如玉,想到她落寞的眼神。
之前是王府富贵,这没错的,但现在肯定不同,比起笑话穷人,她更喜欢看别人家破人亡,家道中落,落架凤凰,一朝白云栽下染一身烂泥任人踩。
但她非但没瞧见想看的,反而见明昭郡主和曹夫人都和颜如玉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三夫人心头郁闷,扬声道:“曹夫人,母亲特意为您准备了一只大花瓶,一会儿您瞧瞧,喜不喜欢。”
曹夫人正高兴,听她这么一说,又有点扫兴,鼻子里淡淡应一声,算是回应。
进入花厅,老夫人正坐在首座上喝茶,其它小桌上也放了茶水。
这倒没什么,引人注目的是,每个座位上,都放着一张纸片,上面标记的就是各位夫人的姓氏。
这样一来,谁坐哪个位子,都是已经定好的。
颜如玉目光一扫,看到她的名字在倒数第二,大夫人的在临门最尾,倒数第一。
曹夫人在首座第一,明昭郡主总算被给了点面子,在第二位。
若是别的,哪怕说话阴阳怪气,颜如玉也不想和她们一般见识,但似眼前这般,明着标出来,她可有点忍不了。
她看一眼大夫人,大夫人沉着脸,但眼中是明晃晃的,马上要加入战斗的兴奋。
颜如玉:“……”母亲,多少收一收。
曹夫人也惊住了,想到吴家不会办人事,没想到这么不会办。
把她排第一,让颜如玉和大夫人排倒一倒二,这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
那是好位子吗?那是炭火堆吧?
简直荒谬!
明昭郡主脸也黑了,什么玩意儿。
众人也都看着曹夫人,平时没和颜如玉一同参加过这种宴会,还摸不清底细脾气,但曹夫人的为人,她们是知道的。
尤其刚刚曹夫人对颜如玉可是恭敬得很,一见面,就让她们也跟着行过礼。
个个都是人精一般,谁都不敢过去坐。
吴老夫人笑着放下茶盏,起身道:“各位夫人都到了,快快入座吧!”
“曹夫人,这次可是香风,得知您肯来,我们全府上下都透着喜气,快,快上座。”
曹夫人嘴角一翘,算是笑过。
“老夫人这话说的,哪有什么香风?不是您下帖子给本夫人吗?既是以礼相邀,本夫人不来,那也是失礼。”
“我家大人是个粗人,不似吴老太爷在书院做先生,懂得多,但本夫人也知道,这上下尊卑。”
吴老夫人一愣:“夫人此话……”
曹夫人早忍耐多时,拿起椅子上写着自己名字的纸片,一扯两半。
“那本夫人就直说,像这种待客之道,还真是闻所未闻。”
曹夫人一撕,现场立时一冷。
吴老夫人也变了脸色。
吴大夫人微蹙眉,上前道:“曹夫人,此事……”
曹夫人抬手打断她的话:“没你事,这是谁的主意,谁说话。”
颜如玉缓缓开口:“吴老夫人,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这般行事,把本王妃和我母亲的名字写在最后,是想打王府的脸吗?”
“就因为你是永昌县主的远房亲戚,还是另有原因?”
颜如玉本想看戏玩儿,但现在也不能由着人家曹夫人处处出头。
她上来就把问题直接捅破,反倒让吴老夫人有些措手不及。
大夫人冷笑:“要说冲永昌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