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情绪迅速被感染,百姓逐渐惶恐之时,人群中有人嗤笑。
“什么瘟疫?听她一个不知礼数的丫环胡说八道。”
“就是,要是有瘟疫,李城使会带来这么多人吗?”
“我们的护城军护的就是我们,他们若有点什么风吹草动,我们都不知,她一个丫环倒知道了?”
“哼,她就是故意散播恶消息,让我们不安!大家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就是!没错!”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有最后一个附和定音的,迅速把百姓的心又安稳住。
就听李铭诚声音一厉,脸上笑容也消失殆尽。
“你是何人?本城使和唐指挥使说话,你胡乱插嘴不说,还说些不着边际的恶言,该当何罪?”
曹刺史在一旁哼道:“这丫环也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要是在幽城,早被主子发卖,流落街头也得被乞丐打死。”
“你敢说,你们营中没有瘟疫?”丫环鼓着腮帮子质问。
李铭诚手中鞭子啪一下甩出去,直卷丫环的脖子,想把她拖到马前来。
唐逸白出手极快,一把拦下鞭子,他的手看着很瘦,却极有力量。
李铭诚面不改色,两人陷入对峙。
曹刺史上前,握住绷直的鞭子中间,笑道:“二位,不必如此,有话慢慢说,何必因为一个丫环,伤了和气?”
丫环不服道:“他想打我!”
曹刺史笑容加深,说出的话半点不客气:“你不该打吗?”
“散播谣言,还是疫症这种谣言,能随意说吗?若你是本官手下,早就拖出去砍了!”
曹刺史对这个丫环实在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公主殿下,不说句话吗?诬蔑我们军中有瘟疫,动摇军心民心,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李铭诚收回鞭子问。
九公主看一眼丫环,略颔首道:“李城使莫怪,本宫这丫环一向性子爽直,说话不懂迂回,她说得急了些,但也是好心,担心军中有疫,情况恶化。”
“本宫此番前来,其中有一车陪嫁,就是大成特有的稀缺药材,父皇特意叮嘱本宫,既是嫁来郦朝,当以郦朝百姓为重,药材乃是治病救人必备,本宫手中还有治疗疫症的良方。”
“若是军中有疫,还请李城使莫要隐瞒。”
李铭诚笑道:“好一个性子爽直,是好心,公主殿下从未到过我们军营,甚至都不知在何处,这丫环连人话都不会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军中有疫的?”
“本使都不知道的事,你们如此笃定,原因为何?还请公主解释清楚。”
唐逸白道:“公主殿下心善,之前就说先行一步,走一走,体察民情,殿下又心细如发,疫症也不是能瞒住的事,有所察觉,有何不可?”
曹刺史和李铭诚同时看他,两人眼神出奇地一致——这种鬼话,你自己信吗?
九公主上前一步道:“看来,二位大人是不信本宫的话,既然如此,那线宫也不再隐瞒,本宫自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曾于梦中见到一位仙人,说是幽城有难,来自于军营,本宫这才离开仪仗队,想暗中查证个清楚明白。”
曹刺史听了这话,简直无语。
李铭诚恨不能跳下马,用那条好腿给她两脚。
呸!这种厚脸皮的鬼话,是怎么能说出口的?
真不要脸啊。
人群中的银锭也直翻白眼。
颜如玉看着九公主和丫环,心里有点疑惑,一种无法言说感觉,自心里滋生。
她正想和霍长鹤说一下感受,就听曹刺史说:“什么仙人?九公主,你还不知道吧?在幽城,所有的神仙都得靠边,给一位大神退让。”
这话别说九公主,李铭诚都是第一次听说。
“敢问曹刺史,是哪位大神?”九公主问。
曹刺史傲气十足,声音响亮:“是金甲武神!”
“对,刺史大人说得没错!”银锭立即附和。
贝贝捏着嗓子:“金甲武神名扬郦朝,一路铲奸除恶,无人不晓!”
蜂哨也跟着喊:“没错,金甲武神扫除一切邪恶,瘟神都退避三舍,丝毫不敢上前,哪来的什么瘟疫?”
“我们城中刚刚还在施粥义诊,无一人有什么疫症!”
泉刀坚定后缀:“没错,没有!武神威武!”
“武神武神,镇守南天门,雷劈狗瘟神,裁杖定乾坤!”
“武神武神,哦哟哟,谁最厉害?金甲武神!”
颜如玉:“……”
霍长鹤:“……”
幸好戴着面具,否则,这脸实在臊得不行。
“没错,我之前就听说过,”有百姓说,“金甲武神是护佑着镇南王府的人进幽城的,在路上的时候,就曾治过瘟疫。”
“我一说,我想起来了,没错,确实有这么回事,听说当初武神还现身了呢。”
“哎,我可听说,那金甲武神,就是镇南王的前世金身。”
霍长鹤:“……”越传越没边了。
曹刺史看一眼李铭诚,给他递眼色。
李铭诚是头回听说什么金甲武神的事,还想再听听,正在入神,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