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轻抚腕间玉镯。
“余姑娘,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你?”
余早早摇摇头:“不知。”
她确实不知,方才被刘松达的渣冲昏头脑,现在想起来,面前的颜如玉,包括外面的那个“胖姑娘”,都在做一个局,网的是刘松达。
“我们最开始,找的是你,”颜如玉浅笑,“昨天还听过你弹曲。”
余早早闻言微拧眉,眼神由疑惑转为惊讶:“你……是你们?”
颜如玉和霍长鹤去乐坊,只是简单改一下妆容,并没有过多弄得面容两异。
她仔细一看,再加上颜如玉引导,很快就认出来。
“对,是我们,”颜如玉点头,“本来就是去找你的,但知道你有相好,就想再等等,结果看到刘松达和珠珠在一起。”
余早早恍然,原来是这样,但同时也更纳闷,不知道颜如玉找她是为什么。
“孙杵杵说,你会偶尔忘记事情,”颜如玉如实说,“我们是为此来找你。”
余早早脸一红,窘迫道:“现在知道,那不是什么病,而是……”
她悲愤自胸中起,实在难以启齿。
“我知道,”颜如玉轻拍她手臂,“你被害,你是受害者,有错的不是你,不必怪到自己头上。”
余早早眼眶一热,咬紧牙关,闷一口气。
半晌,她问道:“你不觉得,我……很脏?”
她甚至都不知道,毁她清白的人是谁。
颜如玉看看她的脸:“俊秀的姑娘,哭的眼睛肿了些,若非如此,也是个美的,哪里就脏了。”
余早早扁扁嘴巴,别过脸去,用力抹一下眼泪。
颜如玉等她平复情绪,缓声道:“之所以找你,也不是孙杵杵故意泄露你的秘密,他也是真心为你,想替你治好难症。”
“因为我的小叔子,和你一样,出现类似症状,孙杵杵才想起来。”
“这是我们来找你的真正原因,我想问问你的症状,病情情况,没想到,会扯出这么多事情来。”
余早早心头暗自庆幸:“我不怪小孙大夫,他是好人,我也明白他的好意。”
“那我现在,对你们并没有什么价值,为何……”
颜如玉看向摇晃的烛火,抬手拨得更亮了些。
“余姑娘,人人都有价值,没有人生来是无用的,有句话说得好,天生我才必有用。”
“确定你不是病,那我的小叔子也不是病,这就是通过你得出来的结论,我们不必再走弯路,求医问药。你有才气,琵琶技艺高超,这也是你自己的价值。”
“自己立得住,有本事,就是最大的价值,也是最好的倚仗。”
“不必妄自菲薄。”颜如玉的脸在灯光里,眼底映着烛火,不同于在外屋时的冰冷,透出暖意。
余早早心尖都跟着一热:“您说得是。”
“我之前的话都算数,你回去以后,就当做一切都未发生过,和刘松达之间的事,也不要对旁人提起。”
余早早一怔:“可是,他……”
“他也不会说,”颜如玉语气笃定,“一切如常,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再对你有半分不敬。”
“明日起,乐坊会去一个小厮,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对他讲,他的真实身份,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我不需要你做别的,只要你再下次刘松达送信去约你时,你把信给小厮。”
余早早握紧双手,心潮涌动:“你们要抓幕后之人?”
颜如玉也不瞒她,有她配合,会更隐秘,也更容易。
“对,正是如此。”
余早早不假思索:“好,我同意。”
“更多的事我也愿意做。”
“不必,”颜如玉拒绝,“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冒险,你只要送出消息即可。”
颜如玉拿出一块香樟木牌,小巧精致,给余早早看:“小厮腰上会挂一块这个牌子,你看到即可信任他。”
“好。”余早早记住。
“你认识芙蓉阁的人吗?”颜如玉又问。
余早早摇头:“不认识,我们虽是乐坊,但是卖艺不卖身的,和青楼不是一回事。”
颜如玉沉思一瞬:“那你每次在晕倒之前,可曾发生过什么相同的事,比方说,喝过什么,吃了什么,或者,闻到什么,都算。”
余早早拧眉思索:“我第一次是去刘府唱堂会,喝多了酒才晕的,第二次是赏梅花,喝了梅花酒,第三次……是喝的茶,并没有酒。”
“都喝过东西,算吗?”
“还记得它们有没有共同的味道?”
“没有,”余早早遗憾摇头,“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