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县主觉得霍长羡状态不对,而且话里有话。
她心砰砰跳,按捺住火气和诧异,先行服软。
“不爱喝鸡汤?行,那以后就不喝。”
永昌县主低声说,难得放下姿态:“你先回去。”
她伸手想拉住霍长羡的衣袖,霍长袖抬手,避开她。
“母亲,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自己独立作过什么主,今天难得干一件大事,就不需要您替我善后了。”
颜如玉轻笑一声:“县主,大公子长大了,您该放手就得放手。”
长大了,三个字像锋利地针,千根万根,扎向霍长羡。
霍长羡咬紧后槽牙,永昌县主的火气也有些压不住,怒视颜如玉:“你懂什么!这轮得到你说话?一个下贱婢女,当初还想让你给我儿子作个贴身的丫环,现在看来,算我瞎了眼,你连当丫环都不够资格!”
“滚开,这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儿,骗子,无耻!”永昌县主怒骂,“你们跑不了,稍后再收拾你们。”
霍长鹤正欲开口,人群有人声音高亢:“你要收拾谁!”
众人闻声转头看,人群左右一分,一队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为首的是位夫人,身穿暗红色锦缎,行动之间衣裙上隐有暗纹暗光浮动,头戴翡翠发钗,华丽雍容。
她身侧一边是两个少年,一个十几岁,一个才几岁,小脸绷着,英气勃勃。
另一边是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小豆丁,胖乎乎,圆滚滚, 眼睛瞪得溜圆,奶凶可爱。
身后是一队娘子军,个个不同,个个好看,丝毫不怯场。
再往后,是一队官差,衣裳整齐,手扶着腰刀,威风凛凛。
永昌县主一眼认出来,为首的正是大夫人。
大夫人走到永昌县主面前,气场全开:“你要收拾谁?”
永昌县主心头恨得滴血,恨大夫人如此漂亮,明明比自己大几岁,却如此明艳逼人。
尤其她最近身体不好,气色差、皮肤差,就连头发都枯了,整个人像苍老十几岁。
凭什么,她这么憔悴,而大夫人却这么美!
明明大夫人是流放犯,明明该一身狼狈!
永昌县主哼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当然是我,你难道想不到吗?凭什么想不到?你以为你干的那些缺德事,干了就完了?”
“凭、什、么?”大夫人上前一步,甩她一个耳光。
“啪!”又脆又响。
永昌县主捂脸,震惊回头:“你……”
“啪!”又响又脆。
“打你了,怎么着?我早就想打你了,”大夫人接过霍长旭递上来的帕子,擦擦手,甩给霍长衡。
霍长衡把一脸嫌弃,把帕子给霍沁香,霍沁香一脸嫌弃,把帕子给瑞哥儿。
瑞哥儿皱皱眉子,不太会做嫌弃的表情,然后一脸茫然地拿着帕子。
霍长旭又接过去,首接扔掉。
永昌县主:“……”
颜如玉忍不住想笑,如此严肃的场景,让这几个小可爱演绎得搞笑。
“你要问我凭什么打你,那我得好好说说,”大夫人拦住永昌县主的话头,低声道,“凭你无中生有,凭你诬蔑我丈夫,让他背了这么多年黑锅,呕了他二十多年。”
大夫人声音低沉,俯首在永昌县主耳边,只有她们俩人听得清。
永昌县主眼睛睁大:“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他明明就是喜欢我的,否则孩子从哪里来?你别太自信,其实他早就不喜欢你了,无奈你太强横,逼得他不敢说而己。”
“占不住男人的心,还好意思叫嚣,不反省一下自己……”
“啪!”霍长旭给她一耳光。
“胡说八道,”霍长旭声音平静,却字字裹着怒,“我父亲和我母亲夫妻恩爱,否则我们兄弟三人从哪里来?喜欢你,亏你也说得出口,真是屎壳螂抹粉儿,以为自己美得很。我母亲不屑和你比,但瞎子都能看得出,你和我母亲,呵!”
一个呵字,短促痛快,代表所有。
永昌县主被大夫人打也就罢了,现在又被霍长旭打,她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转头看霍长羡:“羡儿,他对我不敬,快教训他!”
霍长羡回头看霍长旭,霍长旭长像清秀,更俊美些,和霍长鹤有些差别,但到底是亲兄弟,还是能看得出有五六成相似。
霍长衡挨着霍长旭,兄弟俩以保护的姿态,站在大夫人身边。
母子,兄弟,这是他最想要的,却偏偏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的。
他是被放弃的那个。
“母亲,”霍长羡说,“你看他们兄弟,是不是很像,